李漓和蓓赫納茲走在回新米洛堡的路上,夜風微微吹拂,拂去了練功后的熱汗,也帶來一絲夜晚的涼意。蓓赫納茲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著《阿爾璋》和《秘法書》書中的內容。李漓注意到她的神情,關切地問道:“蓓赫納茲,你在想什么?這兩本書里的內容……”
蓓赫納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艾賽德,我從小信奉天方教,一直以為這是唯一的真理,但……這里面的東西,竟然讓我感到陌生又好奇。以前的波斯人竟然擁有這樣的智慧和信仰,這些文字仿佛在喚醒某種被遺忘的記憶。”
李漓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而理解:“信仰本就是一種選擇,重要的是它是否真正契合你的心。也許這些書中的內容并非要替代你的信仰,而是讓你重新認識自己,找到屬于你的力量。”
“信仰不是應該是與生俱來的,生在哪里就該信仰哪里的信仰,難道信仰還可以自我選擇嗎?”蓓赫納茲驚訝問道。
“又為什么不可以呢?”李漓微笑著回應,“任何應社會環境而被迫接受的信仰,其實都不算信仰。”
蓓赫納茲沉默片刻,低頭看著書頁上的古老文字,心中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復雜情感。她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或許是這樣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受這些古老的教義,但心中卻隱隱覺得,它們并非完全不相容,反而能讓我更完整。”
“其實,遵從某個教派的教義并不是那么重要,”李漓回應,“如果找回自己祖先存在過的真實印跡,都會被視作叛逆,那這種信仰何嘗不是那些入侵者們為了奴役和統治你,而強加給你的精神枷鎖!”
兩人并肩走在回新米洛堡的路上,夜色深沉,月光照在他們的身影上,顯得堅定而沉穩。蓓赫納茲低頭望著手中捧著的書,心中的好奇與疑惑交織,似乎在這一夜,她的信仰與心靈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李漓和蓓赫納茲剛踏入新米洛堡,便被一幅奇異的場景迎面吸引住了。貝爾特魯德站在前方,冷靜而端莊,身后站著眾女眷們,神情各異卻同樣堅定,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她們的目光中透出復雜的情緒,有些閃爍著憂慮的光芒,有些則帶著決然的堅定,今晚就連很少回來的艾莎醫生和尤斯蒂娜修女也赫然在列,氣氛緊繃而微妙。
李漓環視了一圈,眉頭微皺,壓抑住心中的疑惑,沉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聚在這里?”
站在一旁的扎伊納布輕輕嘆了一口氣,帶著無奈的神情解釋道:“她們……都不愿意撤離。”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些許疲憊,似乎早已為這場對峙做了心理準備。
觀音奴在旁邊聳聳肩,攤開雙手,露出一絲無奈而困惑的表情,顯然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貝爾特魯德穩穩地邁出一步,直視李漓,眼神冷靜中帶著不可動搖的決心:“艾賽德,此生我再也不想踏上北非的土地,至于這當中的原因,我想,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倔強,卻如山間的巖石般不可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