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賈悻悻地咕噥著,走到路邊一具尸體前,扯下一件破舊的鏈甲斗篷,皺著臉套在身上,嘴里不停抱怨:“這玩意兒臭得像狗屎!”
一旁的庫泰法特則沉默不語,丟下鑲玉刀鞘的彎刀,脫下鎖子甲,換上灰布斗篷,動作干脆,卻不失從容。盡管眼中掠過一抹屈辱之色,但他一言不發。
這時,觀音奴從陰影中疾步折返,神情緊張,語氣急促:“不好了,前路被封。戈弗雷下了宵禁令,全城街道布滿路障,由坦克雷德的諾曼士兵巡邏,擅動者格殺勿論。我還聽他們說,圣殿山附近有埃及殘兵潛伏,他們正在搜捕。”
李漓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果斷道:“今晚先找地方躲一夜。天亮后,我去與雷蒙德或戈弗雷交涉。”他掃了凱拉賈一眼,語氣冷峻,“記住,你們別說話,尤其是你凱拉賈,別惹事。”
凱拉賈連連拍胸口:“放心,我只求活命!”
“庫泰法特公子,還得委屈你暫扮我的侍衛。”李漓轉向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庫泰法特沉聲點頭:“艾賽德,我聽你的。”雖答應得果斷,他眼中卻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從尊貴子弟淪為偽裝侍從,這份屈辱他只能默默吞下。
“那我呢?”凱拉賈嬉皮笑臉地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蕭書韻冷哼一聲,斜睨他,“你就扮個戰奴吧。”
“戰奴就戰奴,活著出去才最要緊。”凱拉賈笑嘻嘻地聳聳肩,肥胖的身子塞進斗篷里,像個滑稽的不倒翁。
“依我看,我們不如直接前往圓頂天方寺。”觀音奴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剛才在山下聽守軍閑談,說那邊有幾位十字軍將領夜宿,戈弗雷很可能就在其中。我們若大大方方前往,實話實說我們是在圣殿山尋找族人,這兩個人就是我們已經找到的族人,如此反而更顯從容,也更安全。”
“就去那里。”李漓點頭應允,隨即邁步而出,步伐沉穩如鐵,仿佛踏破夜色的凝滯。
一行人迅速隱入黑暗,腳步聲被風聲吞沒。夜風呼嘯,耶路撒冷的血與火在身后低語哀鳴。當他們抵達圓頂天方寺后,遇到了戈爾貝格和吉爾特,于是一晚相安無事,第二天天一亮,李漓就帶著一行人返回了圣約翰醫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