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冷笑一聲,敲了敲桌面:“麻煩?不管誰是首犯,這事沒得妥協。雅法港是我們的命脈,如果連這點底線都守不住,商貿還怎么做?天方教徒、希伯來人、十字教徒,誰想在這做生意,都得守我的規矩!”他頓了頓,語氣緩和幾分,“我會寫信給戈弗雷,把利害關系講清楚。以他的政治手腕,應該明白一個既能為他賺錢,又能與天方教世界保持交流的雅法,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不是真正的宗教狂熱分子,這點我有把握。”
艾麗莎貝塔仍有些憂慮,喃喃道:“話雖如此,但戈弗雷有時候也得向羅馬教廷低頭。處死教士,可能會讓教廷抓住把柄……”
李漓擺手打斷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你們別急,那個教士不過是個跳得歡的宗教狂熱分子,就像個小丑。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場暴亂沒那么簡單,背后恐怕有更大的推手。”
貝爾特魯德一愣,追問道:“什么意思?你懷疑有人在幕后操縱?”
李漓靠回椅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語氣沉穩:“別急,等伊斯梅爾審問那些關進大牢的家伙,估計很快就有眉目了。真相不挖出來,我可不放心。”
尤斯蒂娜此時已為李漓包扎好手臂,收起醫藥箱,低聲道:“大人,傷口處理好了,我先去忙別的了。”
“等等!”李漓厚著臉皮喊住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尤斯蒂娜,你會按摩嗎?我背上被石頭砸得全是淤青,疼得要命,幫我揉揉唄?”
尤斯蒂娜一愣,臉頰又泛起紅暈,猶豫片刻,竟真的伸手去解李漓的衣領,試圖幫他檢查傷勢。她的手指輕觸衣襟,動作小心翼翼,帶著幾分羞澀。
“艾賽德,你太過分了!”貝爾特魯德氣得一把揪住李漓的耳朵,瞪眼道,“人家是修女!還是你的護士!你怎么好意思使喚她干這個?”她轉頭看向尤斯蒂娜,語氣軟了幾分,“尤斯蒂娜修女,別理他,這家伙就是欠揍!”
尤斯蒂娜連忙擺手,紅著臉辯解:“公主,沒、沒事的……他背上有傷,是病人,我幫他按摩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應該……不違反教會的規矩吧?”她聲音越來越小,頭幾乎埋到胸口。
艾麗莎貝塔無奈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尤斯蒂娜與李漓:“公主,咱們走吧,別在這礙著修女‘救助傷者’了。”她拉著貝爾特魯德,作勢要離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約安娜扇著她那把精致的羽毛折扇,款款走了進來。她身著一襲紫羅蘭色的絲綢長裙,裙擺如流水般輕盈,折扇輕搖間,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雅。她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微微一笑:“喲,瞧這熱鬧的場面。艾賽德,聽說市集剛鬧了場暴亂?你沒事吧?”
李漓故作痛苦地揉了揉背,擠出一副夸張的表情:“受傷了!要不你也來幫我揉揉?”
約安娜嗤笑一聲,折扇“啪”地合上,語氣戲謔:“得了吧,看你這不正經的模樣,哪像受了重傷?別裝了,我有正事找你!”她收起玩笑的神色,目光變得銳利。
貝爾特魯德與艾麗莎貝塔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約安娜,示意她繼續。
“你打算后續怎么處理這事?”約安娜開門見山,語氣沉穩。
李漓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計劃:“處死首犯,從犯罰作奴隸,盲從者示眾三天再鞭打放人。我正準備給戈弗雷寫信,約安娜,你文筆好,要不幫我起草一封?扎伊納布剛回來就跑出去接私活了,也不知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