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寧紹更疼得嗷嗷直叫,嗓音都變了調:“你們想知道什么,倒是問啊!別只顧著打呀!”
“你別吵,到底要問點什么,我還沒想好呢。”觀音奴托著下巴,翹著腿,一臉悠哉地回了一句。
鞭子揮得越來越快,像要抽出風聲。胡茬漢子也喊得更響了,一邊掄一邊吼:“招不招!招不招!你到底招不招!”
“你瞎喊個什么勁啊!”興寧紹更簡直要瘋了,整個人擰在架子上,扯著嗓子怒吼,“問題都還沒問呢,你讓我怎么招?!這哪是審訊,分明是發癲!”
“這就叫——流!程!”胡茬漢子暴吼回去,理直氣壯,鞭子也同時抽下,“啪”地一聲脆響,連綁著興寧紹更的麻繩都震了三抖。他皺著眉,語氣像講課,“刑訊逼供嘛,不都得邊抽邊吼?不吼幾句,我真使不上勁——你懂不懂,這叫‘氛圍感’!”
說到這兒,胡茬大漢忽然一頓,像是靈光一閃般想起了重點,語氣一轉,沉聲補刀:“我抽你抽的這么賣力,你他娘的也配合點,成不?按理說,這會兒,你就該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著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奶奶!不然,你讓我多尷尬?老板咋一看,還以為我出工不出力呢!”
“你他娘的腦子有坑吧!”興寧紹更氣得破音,聲音直劈叉,“求饒?!老子是大遼勇士,‘威武不能屈’,這話聽過沒有?!”
興寧紹更嗓子都快喊啞了,像跟個徹底瘋了的對手死磕,一邊劇烈掙動,試圖從綁縛中掙開,一邊咬牙朝旁邊吼:“李綺羅!你問不問?!說句話行不行?!”
“還沒想好。”觀音奴懶洋洋地挑挑眉,語氣像曬太陽曬得正舒服,“我這主審的都不急,你一個被審的急什么急?”
“我都快被抽成肉泥了!我不急誰急?!”興寧紹更嘶吼,聲如破風箱,話音抖得跟篩糠一樣,“李綺羅!你、你到底問不問啊!”
“哎呀,你又催,你催我干嘛?”觀音奴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咂咂嘴,笑得像賭坊里剛贏滿盆銅錢的莊家,“你越催,我越沒頭緒。被你這么一打岔,思路全亂了。”
“那你先讓他們停手!等你想好了要問我什么,再打我也不遲啊!”興寧紹更聲音都飄了,眼淚止不住地滾下來,像把尊嚴連同汗水一塊流盡。
“老板……”胡茬漢子掄著鞭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有些不安地回頭,“他……他好像真被我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