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勒麥踏前一步,黑袍下的身姿瘦削,眼中閃過不滿:“郡主,您為何執意收攏這伙土匪?”她的聲音尖銳,帶著祭司的威嚴,透著對古勒蘇姆決定的質疑,“沙陀人的事,與恰赫恰蘭沙阿國何干?”
古勒蘇姆目光驟冷,纖手緊握椅臂,指節泛白。她冷冷道:“得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
“我的丈夫是沙陀族長,我收攏沙陀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只要我這里有一群沙陀人,就算艾賽德不想見我,也仍然會為了這些沙陀人來找我!等我們見了面,我就能把我們離開安托利亞的事解釋清楚了。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她的聲音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中卻閃過一抹痛楚。
“郡主,你為何一定要執迷不悟啊?”賈扎勒又說道,“艾賽德,為人輕浮,絕非良配!”
“我已隨你們離開安托利亞,賈扎勒老師,哈勒麥祭司,以后請你們別再干涉我個人感情的事!”古勒蘇姆站起身,深灰長袍在火光中晃動,宛如一盞孤燈,照亮她心中的執念。
就在此時,門外風聲突起,仿佛有疾馬掠過的回響。德尼孜推門而入,眉眼清朗,身姿修長挺拔,一身深藍騎裝剪裁利落,襯得她英氣逼人。她單膝微屈,低聲稟告:“郡主,車馬已備,伊爾馬茲帶人正在宮門外候著。”
賈扎勒臉色瞬沉,拂袖而起,厲聲斥道:“德尼孜!你別不嫌事大!此刻催什么?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德尼孜回眸望她一眼,眼神清冷似刀鋒劃冰,語氣平靜而森寒:“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德尼孜微微前傾一步,聲音低沉,卻每個字都清晰如利刃:“而且賈扎勒,其實……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說到底我是武職,不歸內廷管!何況你只是一個教習,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我一直讓著你,是念在咱們同為郡主的手下,不想撕破臉——可你真當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