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沾摸了摸下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眼神閃著狡黠:“這……合適嗎?按我們震旦人的規矩,他是君,我是臣。若是由我來給他取名字,那不就是要讓我當你們汗國的太師嗎?”李沾故意拉長聲調,仿佛半真半假在調侃,臉上卻滿是得意。
“太師是個什么東西?”盧切扎爾眉頭緊皺,語氣里滿是困惑。
李沾忍不住笑了,搖頭嘆息,笑聲爽朗,眼睛瞇成一條縫:“太師他就不是個東西!是可汗的老師!你兒子將來是可汗吧?我現在給他起名,就算是少師了;再等他長大成人當了可汗,我就是咄陸汗國的太師。你弄明白了嗎?”
盧切扎爾一聽,干脆地抬手一揮,語氣果斷:“行!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真能教我兒子本事!不就是讓他叫你一聲老師嗎?當然沒問題!”
李沾神色一斂,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認真。他抬眼望向伊凡,緩緩開口:“李梓,怎么樣?《禮記·月令》里所載的良材——梓木,可為器用,象征成器致用,經世立業。”他嘰里咕嚕說了一長串,語氣中不乏賣弄的得意。
盧切扎爾聽得一頭霧水,不耐煩地擺擺手:“聽不懂你說的什么!不過,就這個吧,反正聽起來都差不多,跟你的震旦名字也差不多。等你把他名字里的漢字教會他寫出來,你就是他的太師了!”
盧切扎爾話鋒一轉,瞇起眼,目光凌厲,直直盯住李沾:“卡里姆,趕緊說吧,你們跑到這兒來,又是為了什么?”
李沾立起身子,神情忽然鄭重:“我們要去震旦!南邊的喀喇汗國正打仗,路走不通,只好沿草原邊緣繞行。埃爾雅金資助了一批希伯萊人遷往震旦,聽說那里如今是太平盛世。帕梅拉也帶著一群吉普賽人隨行。阿哈茲大叔是領隊,觀音奴做向導,而我是艾賽德派來協助——他要開通一條通往震旦的商路。隊伍里,還有伊凡的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
“那些孩子都是誰給艾賽德生的?”盧切扎爾對移民隊伍去震旦的事似乎并不上心,倒是敏銳地追問究竟是誰又為李漓生了孩子。
“觀音奴的兒子;帕梅拉和哈達薩,各有一個女兒。”李沾如實答道。
“去震旦?!”努瑞達聞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呼。
李沾重重點頭:“對!就是去震旦。可眼下已近入冬,路途艱險,我們正為怎么度過這個冬天發愁。”
盧切扎爾聞言,豪爽地笑了,聲如洪鐘,眼中閃著霸氣的光芒:“沙陀商隊既是我丈夫的人馬,那自然要管!你們就留下來,在咄陸汗廷過冬。等到開春,我們也要東進,到時順路送你們到阿爾泰山腳下。”
李沾拱手抱拳,語氣真摯:“多謝夫人!我這就回去,把隊伍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