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最小二乘算法得優化,雖然我還沒看你們的算法到底是怎么設計的。
但我敢肯定你們的算法肯定還有優化空間。
減少計算量,適應現在計算機的計算能力。
我說個最簡單的吧,使用分段線性化方法去簡化非線性擬合。
最后像接收器硬件,也完全能采用更窄的帶寬濾波器來增加抗干擾能力啊。”
克肖納在記筆記。
其他專家在聽到和自己相關的內容后同樣在記筆記。
“教授。”克肖納已經心悅誠服,他甚至覺得換自己是林燃,估計得從頭噴到尾。
教授居然只說了一句廢物,還是太溫柔了點,克肖納心想。
“你剛才提到了電離層和多徑效應都會造成噪聲。
但你給的解決辦法只包括了多徑效應的解法,電離層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消除其影響?”克肖納接著問道。
林燃理所當然道:“當然有。
問題是現在的硬件做不到。
可以增加第三頻率信號來提高校正精度。
又或者是開發更精確的電離層模型,在地面布置電離層探測儀,結合實時的電離層觀測數據對電離層信號進行校準。
但這兩者都會讓整個系統變得更加復雜。
對計算設備有更高的要求。
我覺得我們先把最基本的導航系統做好,再來談其他吧。”
三天后,杰克·魯伊回到華盛頓。
arpa的工作地點在弗吉尼亞州啊靈頓的五角大樓。
一直要到2009年,arpa才從五角大樓獨立出來,擁有一座單獨的辦公大樓。
“怎么樣?”麥克納馬拉滿臉笑意地問道。
是他在內部力排眾議,才說服海軍和空軍,讓林燃參與到transit項目中來。
杰克·魯伊舉起手上的咖啡杯和麥克納馬拉碰杯后說道:“驚艷!
教授一天給的建議,比transit項目組三年的設計方案還要更完善,更加具備可行性,以及更有可行性。
說真的,如果transit的經費不是主要來自海軍和空軍,我都想把transit轉讓給nasa,讓nasa來負責了。”
麥克納馬拉大笑:“巴別塔的時候,你難道沒有見識過教授的威力嗎?
你明白嗎,這個世界有非常非常多的天才。
在數學領域,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
我從小在我們那個小鎮就是天才,在數學上從來沒人能考過我。
但當我進入伯克利念書的時候,我為什么會學經濟學而不是我最愛的數學,因為我在數學專業不再是第一,我甚至連前五都進不去。
在數學的領域,我要思考半天才能想明白的問題,別人可能憑借著直覺就得出了答案。
你的努力,甚至比不過別人的直覺,這是多么令人絕望的事。
而伯克利、斯坦福、哈佛、普林斯頓等等,各個高校數學系最頂尖的學生步入學術界之后,他們之間也會有高下之分。
教授說過的青蛙和飛鳥的比喻太好了。
你知道這個比喻吧?”麥克納馬拉臉上滿是感慨。
杰克·魯伊點頭:“知道,青蛙埋頭大地深鉆一個問題,飛鳥俯瞰大地,為青蛙尋找方向。”
麥克納馬拉一邊喝了口咖啡,一邊點頭道:“沒錯。
但能當飛鳥,誰又會想當青蛙呢?
在這么多飛鳥類型的數學家里,教授也絕對是最出色的那批。
你知道倫道夫綱領有多驚艷嗎?
他幾乎看到了數學的全貌。
這在當下,理論數學已經越來越抽象的年代,這是多么難的一件事。
這么說吧,教授就是飛的最高的那只飛鳥。
在數學上他能夠洞察本質。在其他領域也同樣如此。
洞察本質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數學就是能夠幫助你洞察本質。
我剛從軍隊退伍,當時福特二世也是海軍士兵退伍,他希望能夠改變福特混亂的現狀,于是雇傭了包括我在內的整個十人小組。
希望我們能夠通過現代管理和控制學的理論來幫助這家公司重新煥發新生。
那時候福特的員工都不服我們,稱呼我們為‘測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