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轉向謝米恰斯內:“謝米恰斯內同志,從明天開始秘密調查我們內部同性戀或者有同性戀傾向的同志,對于這些同志,全部要調離關鍵工作崗位。”
1964年3月的萊比錫春季貿易博覽會上,主展廳內人聲鼎沸。
空氣中彌漫著新機器的油墨味,閃爍著金屬的冷冽光澤,以及漂浮著著東歐咖啡的香氣。
楚斯站在zusekg的展臺前,身著深灰色西裝,領帶微微松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去年接受馮掌柜的邀請,去香江幾日游之后,除了賣了幾臺z23計算機給香江海運外再無別的收獲。
因為那位所謂的計算機專家在大陸,而不在香江。
電話里和對方聊了幾句后,確認了這位名叫謝希德的計算機專家確實有著非凡的能力,但這種能力還不足以吸引他前往大陸工作。
畢竟當年在東德和西德之間,他都選擇了西德。
又怎么可能為了所謂計算機研發,跑到華國去呢。
所以他壓根沒有接受來自華國的邀請。
不過華國方面也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信息,那就是確認了楚斯不知道樹莓派的存在。
楚斯當前的日子非常不好過,不然也不會跑到萊比錫貿易博覽會來試圖尋找東歐客戶。
因為他開的公司zusekg情況財務狀況非常糟糕。
他們生產的計算機過去主要依賴于高校生意,在企業端,zusekg壓根無法和ibm、univac這樣的公司競爭。
而糟糕的是,他們的計算機因為性能緣故,被蘇黎世理工學院退貨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德意志專利法院也駁回了楚斯關于z3計算機的專利申請。
這場始于1941年的專利之爭持續了26年,最終以失敗告終,進一步削弱了楚斯及其公司的財務和聲譽。
要不是香江行帶了幾臺貨,他的公司此刻控制權已經要易主給西門子了。
他的雙手緊握著一份z23計算機宣傳冊,邊緣已被汗水浸濕,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紙張。
他的目光在熙攘的人群中游移,滿懷期待又夾雜焦慮。
z23那晶體管打造的機身在聚光燈下閃爍著冷光,旁邊的控制面板有著密布的按鈕和指示燈,壓根吸引不了一點來自東歐和西歐商人的目光。
人家ibm都開始玩人工智能,機器布線都搞出藝術感來了。
沒錯,ibm也來參展了。
而且在最中心的地方。
ibm的深藍和巴別塔都來萊比錫參展,幾乎虹吸了整個展館的人流量。
誰要看你這落后的z23啊。
別說zusekg了,市面上所有的計算機廠商,都被ibm打的喘不過氣來,聽過沒聽過名字的,一個接一個的陷入財務泥潭。
大家不跟又不行,人工智能太誘人。
現在還能勉強存活的,也就專注于小型計算機的公司了,像通用電氣這種。
對于zusekg,ibm就是不折不扣的藍色巨人。
這次博覽會是楚澤最后的救命稻草,若能簽下訂單或找到投資者,或許還能保住公司。
“真是糟糕。”同樣西裝革履的西奧多·弗羅梅從ibm的展臺走了回來,“ibm太恐怖了,從反應速度來看,他們的深藍能力應該又提升了。”
西奧多是zusekg的核心工程師之一,主要負責真空管和磁鼓存儲技術的開發。
他強打精神,咧嘴笑道,“我們也會有那么一天的。”
西奧多搖了搖頭,苦笑道:“楚斯,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一點,但在看過之后,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戰勝ib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