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子注入相關技術又包括了大量離子相關設備,也許和核武器無關,但誰又能保證,華國不會將其運用到核武器研發中呢?
“教授,你是說核武器研發?”
“沒錯。”
法爾特辯解道:“離子注入所需的精密設備和核武器無關啊。
核武器研發的目標是實現核裂變或聚變反應,涉及極高的能量和大規模設施,而離子注入專注于微觀尺度的半導體摻雜,能量需求和設備規模差異顯著!
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作為東德半導體的負責人,法爾特非常迫切希望能夠推動和華國的合作,因為他從中看到了東德半導體迅速發展的曙光。
赫爾曼伸出手往下壓,示意法爾特冷靜:“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但問題是,我們得說服米特區的官僚們,他們還得去說服克里姆林宮的官僚們,我們和華國的合作是半導體領域的,是純技術的,和核武器無關。
可問題在于,哪怕是半導體技術,它也能用到導彈的控制系統上。
這些都是我們和華國開展合作的阻礙!”
東柏林的科技與科學部大樓
桌子一側坐著赫爾曼,對面是弗里德里希·施密特,負責國際科學合作的高級官員,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靜。
弗里德里希看著報告,低聲說道:“不可思議。華國的半導體物理研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高度,他們的理論居然能夠達到這個程度。”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
赫爾曼雙手交叉,沉聲道:“確實令人印象深刻,弗里德里希同志。”
弗里德里希謹慎道:“但我們必須小心。半導體技術不僅關乎科學。一個錯誤的決定,可能帶來無法承受的后果。”
赫爾曼點頭道:“您說得對。他們的技術令人嘆服,但軍事應用的潛力不容忽視。如果我們涉足太深,可能會暴露自己的弱點。不過,我認為這里有一個機會,我們可以選擇一個有限的領域合作,比如光學。”
“光學?”弗里德里希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說下去。”
赫爾曼傾身向前,語氣變得堅定:“光學領域可以充分利用他們的高精度模擬技術,而不至于觸及半導體核心和核武器有關的敏感部分。
我們可以提議合作研發光學儀器。這既能讓我們學習他們的方法,又能將合作范圍控制在安全邊界內。
加上半導體需要用到光學的領域有很多,我們在光學領域有著獨到的優勢,華國人想必會對此滿意的。”
弗里德里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罕見的笑意:“聰明。這是個可行的折中方案。光學有戰略價值,但不會直接威脅到克里姆林宮的安全底線。”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弗里德里希拿起一支鋼筆,手指在紙上飛快地寫下筆記:“我們需要起草一份提案,提交給上級。合作限定在光學領域,明確邊界。可以強調雙方的互利。”
他腦中已開始盤算政治層面的影響。這不僅能拉近與華國的關系,還能在不激怒盟友的前提下提升東德的技術水平,他暗自思忖。
“提案中要突出非軍事用途,”弗里德里希喃喃自語道,聲音小但卻帶著不容置疑,“避免任何誤解。”
“當然。我們將其定位為純粹的科學合作,為了兩國科技的共同進步。”
這對華國來說也算是達到了目的的一半。
光刻技術起源于1950年代,最初用于制造晶體管和簡單半導體器件。1957年,德州儀器就開始將光刻技術應用于硅晶圓,取代了手工掩模和化學蝕刻的低效方法。
但此時的華國沒有商用光刻機,只能依賴簡易的實驗性曝光設備。
光刻膠、蝕刻液和掩模材料這些自己有產能,能造,無非是好用不好用的區別。
但曝光光源和光學鏡頭這兩塊,華國壓根沒辦法獲取。
因此東德把合作領域限制在光學,由大名鼎鼎的蔡司牽頭的時候,黃昆和錢院長匯報道:
“東德果然還是上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