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帶著疑惑進入到采訪廳,珍妮已經在里面等他了。
這次專訪自然由珍妮負責,不然林燃肯定更愿意接受時代雜志的專訪。
和紐約時報比起來,時代雜志的封面可要帶感得多。
在正式采訪開始前,林燃問道:“約翰·奧克斯是法蘭克福學派?”
珍妮想了想回答道:“我對他的來歷也不清楚,但既然你這樣問了,那應該是吧。
他是猶太人,但能做到社論板塊的主編這個位置,是因為他之前寫過一本叫《自由的邊緣:關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東歐的中立主義和新力量的報告》的書。
這本書被當時紐約時報的主編看上了就把他從紐約本地的一家小報社給挖過來了。
他表現出了對民權的支持,奧克斯在擔任社論板塊主編之后,他任命了社論板塊自創立起第一位女性和第一位非裔阿美莉卡人加入編輯委員會。
總之他確實是個民權運動的積極踐行者。
你知道,在內部對弗雷德最不加掩飾鄙夷的就是他了,去年因為弗雷德要在紐約時報上打廣告,他不同意,而和特納大吵了一架。
特納是我們的執行主編。
總之奧克斯在民權和追求平等上有著超出常人的執著。”
林燃若有所思。
后來他特意去查了一下資料才知道,奧克斯確實在這方面相當之強硬。
1976年,紐約時報要在即將到來的驢黨初選中支持誰作為紐約的參議員候選人,老板阿瑟支持丹尼爾,而奧克斯支持貝拉,阿瑟不同意但是允許他寫一份反駁意見。
最終奧克斯以“給編輯的一封信”的形式發表在《紐約時報》社論版上,“給編輯的信”本質上是寫給他自己的信,隨后就離開了紐約時報。
這樣的人討厭弗雷德就跟白天要有太陽一樣正常。
以奧克斯為窗,林燃清楚地意識到,在全美乃至全球自由陣營,這樣的思潮正在暗流里洶涌澎湃,未來會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力量,來點燃這個世界。
這和他的預期一致。
閑聊過后是采訪環節。
珍妮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臺本,珍惜這次的專訪機會。
林燃平時和她閑聊時會透露很多信息,包括nasa、白宮以及他個人,但這些信息是無法作為一個專訪的形式呈現在報紙上。
珍妮甚至都不會把這些信息作為新聞刊登,偶爾也會先征得林燃的同意。
因此這次的專訪,是在美蘇聯合登月后,紙質媒體對林燃的第一次專訪,疊加哥廷根數學神跡,更加具有價值。
即便珍妮,從在哥廷根到回到紐約這段時間,做了充分的準備。
要把這次專訪給做好。
身穿女式西裝,和cbs上新聞女主播穿著沒有兩樣的珍妮,和林燃握手后用非常標準的美式英語說到:“教授,接下來讓我們正式進入這次的專訪。”
林燃同樣穿的很正式,這是對紐約時報的尊重,更是對珍妮的尊重:“好,開始吧。”
“教授,我們先從美蘇聯合登月開始聊起,”珍妮看著筆記本問道:“有媒體認為美蘇聯合登月是蘇俄突襲式登月下,阿美莉卡不得不采取的應對手段,是因為nasa對于蘇俄登月時間節點缺乏充分的預估導致的戰略被動。
對于這種說法,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