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眼神里閃爍著一種近乎殘忍的興奮,這是紈绔子弟當久了,終于找到事做之后的應激反應:
“所以,接下來的兩年,我們的主題不是‘收購’,而是‘肢解’和‘吸干’。這是一個更精細的活兒。”
他伸出兩根手指。
“首先是技術掏空。
我們現在有了新的工具:埃塞爾雷德資本。
他們是董事會里的鯰魚,也是我們放在臺積電心臟里的定時炸彈。
我們會通過他們,以股東價值最大化和全球供應鏈安全為名,不斷在董事會上提案,要求臺積電與韓國三星和日本rapid,進行更深度的技術合作、產能備份授權以及工程師交流計劃。
每一次有類似臺積電將部分2納米產能的良率控制技術授權給rapid,或是三星獲得臺積電部分先進封裝技術許可之類的消息傳出,你猜會發生什么”摩根看著林燃。
“臺積電的股價會因為其獨特性和不可替代性下降而暴跌。”林燃說。
“完全正確!”摩根點了點頭,“然后,我們就做空。
等股價跌到谷底,他們的官股基金會怎么辦他們會像英雄一樣沖進市場,拼死護盤,甚至釋放一些公司運營良好的利好消息,股價會因此反彈,然后呢”
“你們會從那個反彈的高點,再做空一次。”林燃沒有回答,摩根自問自答。
摩根笑得很開心:“它就像一個病人,我們一邊抽他的血,一邊給他輸一點葡萄,確保他不會死得太快。
這樣才能反復抽血。每一次技術轉移的壞消息,都是我們做空的機會;每一次對方的救市,都是我們下一次做空的絕佳入場點。
我們會來來回回地,一遍又一遍地收割他們財富。”
“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林燃問。
“總統先生的任期到2029年1月。
教授,我們有整整三年的時間來執行這個技術掏空和財富收割的計劃。
為什么要著急呢他們的外匯儲備很雄厚,足夠我們玩很久。”
他放下玻璃杯,做了最后的總結。
“等到2027年,或者2028年,當臺積電最先進的技術和人才,已經被我們備份和復制得差不多了。
當三星和rapid的高端產能和他沒有本質區別后,當它的神山光環,已經被一次次的技術合作剝得一干二凈,當它的股價在我們的反復收割下,到那時,它才是一塊我們可以輕松吃下去的肉。
我們會聯合黑石、凱雷這種頂級的pe,也可以包括你們的基金,組成一個它無法拒絕的收購財團。
我們會發起一個公開的、溢價30%的收購要約。
對于那些已經被我們折磨了三年的小股東來說,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解脫方案。
而對方當局,屆時他們手里的外匯存底和官用基金,早已在一次次的護盤中消耗殆盡,他們拿什么來抵抗”
他轉過頭,目光炯炯有神,直視著林燃,一點都不像八十多歲的人。
“那才是最后一擊,教授。
干凈、合法,甚至在華爾街看來,還是一次精彩的、教科書般的價值投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