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納森和林燃的對話中頻繁提到老約翰·摩根的時候,他正在東京過著麥克阿瑟一樣的生活。
自從燕京和華盛頓談妥后,老約翰·摩根就一直待在東京,最多飛一趟申海和林燃面談。
東京飛申海這條航線太近了。
老約翰·摩根沒有住在任何大使館或官方住所,而是包下了帝國飯店的整個頂層。
自從東京更換首相后,他每天約見霓虹的財閥領袖、派閥元老和新任內閣的大臣們,試圖給這個國家施加屬于自己的影響力。
而他帶領華爾街財團在臺北金融市場屢有斬獲,特別是前不久那場堪稱完美風暴的收割之后,他在全球金融界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頂峰。
老約翰·摩根感覺自己前面的人生簡直太乏味,這才叫人生嘛,用他最近在華國古籍里學到的一個典故,他和林燃的合作,這叫:高山流水覓知音。
當然他的日子爽,那就意味著有人不爽,不爽的是臺北的金融從業者們,臺北本土的企業,從金融到就業再到消費市場,堪比亞洲金融危機。
更致命的是,和亞洲金融危機還只是經濟上的被針對比起來,他們這次是經濟和政治上的雙重打擊,看不到盡頭的雙重打擊。
老約翰·摩根接到林燃電話后,第二天一早就坐在了林燃辦公室的對面,林燃為他面前的酒杯里倒上紅酒,“請!”
老約翰·摩根端起酒杯,閉上眼睛聞了一下:“拉菲?你怎么知道我在高檔紅酒里最喜歡這一款?不過好像華國人都喜歡這一款,不過年份不太行,不是傳奇年份1959或者1961?”
林燃笑了笑,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拉塞爾·厄斯金酒店,亨茨維爾的高檔酒店,當時老約翰·摩根喝的就是拉菲。
至于1961和1959為什么是傳奇年份。
前者的春天,波爾多遭遇了一場極其嚴重的霜凍,摧毀了大量的葡萄藤花蕾,隨后的花期又陰冷多雨,導致葡萄產量極其稀少,然而,從8月到10月采收季,天氣卻變得堪稱完美,結果就是這批葡萄風味物質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極度濃縮的水平。
后者則因為整個生長周期都天氣炎熱、陽光普照而且非常干燥,這一年的葡萄產量正常,但糖分極高,果味極其充沛。
至于1960,那對葡萄酒需要的葡萄而言,是一個糟糕的年份,哪怕是拉菲酒莊出品的葡萄酒也乏善可陳。
“拉菲,1960.”林燃舉起酒杯,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教授,”摩根喝完紅酒后,臉上得意無以復加:“必須得說,上周是我們今年,不,是這十年來,回報率最高的一筆投資。”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平板,調出了最新的戰果報告。
“霓虹周邊發生的事情徹底擊碎了臺北金融市場最后、也是最頑固的一道心理防線,也就是區域協防預期。”摩根的語氣像是在做財報分析。
全球有這個資格聽老約翰·摩根來做財報分析的,也就林燃和大t兩個人了。
“當市場終于明白,不會有任何人來保衛他們的時候,資本的逃離,就不再是外流,而是雪崩。
過去五天,臺股加權指數累計下跌了12%,外資凈流出超過兩百億美元,新臺幣兌美元的匯率,已經突破了32的大關。”
“我們的聯盟基金,”他微笑道:“通過在衍生品市場的完美操作,在這一周內,又額外獲得了六十五億美元的利潤。
他們的護盤基金現在已經像一個絕望的賭徒,把最后的籌碼都扔在了桌上,但可惜,我們能看到他所有的底牌。”
“恭喜你,摩根先生。”林燃的語氣波瀾不驚,“看來,拆除舞臺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接下來就等你們把該搬走的搬走,把該給我們的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