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我們所有的研發投入,都成了可笑的沉沒成本!
他們還在討論如何把實驗室的異質結效率從35%提高到36%,而別人已經實現了40%!”
霓虹企業不是一般的守舊,不是一般的冥頑不靈。
這也屬于典中典了。
保羅·約翰·弗洛里是高分子化學的大師級人物,他本人獲得過1974年的諾貝爾化學獎。
弗洛里在晚年的許多成就其實是大坑,特別是涉及晶體振蕩領域,他的一些結論是錯誤的。
在六十到七十年代,不少霓虹化學家師從弗洛里。
這些化學家日后成為了霓虹化學領域的大佬級人物,決定了霓虹高分子化學領域的研究方向。
這些大佬們繼承了弗洛里的研究成果,包括錯誤的部分。在他們的帶領下,直到今天,霓虹化工界的許多研究,依然是沿著弗洛里的模型一路狂奔!
而歐美化學界早在90年代就開始批判弗洛里。在這位老大哥的家鄉,阿美莉卡,他在大分子晶體領域的學說被全盤反思,今天的阿美莉卡化學界沒有機構會繼續沿著錯誤的理論搞科研。
然而,這不妨礙霓虹化學界,物理界和工業界,年復一年的派學者前去阿美莉卡進修,重復著一位位前輩們的實驗,佐證弗洛里派模型的正確。
只要弗洛里模型是正確的,也就說明當代霓虹化學高分子界老師們的正確,也就是證明霓虹化學界自七十年代來所有前輩們的努力是正確的。
霓虹的風格都不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而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時至今日,霓虹企業仍然在孜孜不倦地造著濃濃上個世紀風格的手機、電視和電腦等消費電子產品。
光伏領域也是如此,別說林燃只是提出了模型,就算現在隆基綠能把產品都已經推出了,霓虹企業的研究部門反應還沒有產經省的官員快,他們甚至連把林燃論文重新翻出來討論一下都沒有做。
還是依舊在商量著我們今天要怎么做hit,怎么做異質結。
霓虹的技術路線主要就是兩家,夏普的hit和京瓷的背接觸技術,這些都是在優化硅基電池的性能,你就算是玩出花來,也不可能突破肖克利-奎伊瑟極限。
田中健問道:“這么說,我們無法在短期內追趕了?”
西野孝幸沉痛道:“短期內不可能。
這需要全新的理論基礎、全新的材料和全新的制造工藝。
這不是簡單的技術升級,這是產業的重新定義。
如果我們執意在舊的技術路線上繼續投入,只會浪費更多資源。
我們必須正視現實:華國在基礎科學領域,尤其是應用物理方面,已經展現出令人驚嘆的原創力。”
佐藤深吸了一口氣:“那么,我們的應對方案是什么?我們能做什么?是像過去那樣,通過補貼來保護我們的企業?還是尋求技術合作?”
田中健迅速回答道:“直接尋求技術授權!我們最近和華國關系不錯,我們在半導體領域和華國有大量合作,我們可以從更高的戰略層面來考量。
我們或許可以考慮與他們建立高層次的合資企業。
我們提供我們在精密制造、質量控制和材料科學方面的優勢,以換取他們最核心的技術。
這不僅能讓我們獲得技術,也能讓一部分產業鏈留在霓虹,并保持我們在高端制造上的競爭力。”
新一代光伏技術公開,是對華國企業公開,對外企是不公開的。
佐藤眼神中閃過一絲贊同,但很快又陷入沉思:“在當前這個時間點,無疑政治上的問題不存在,向華國人妥協,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千代田的大佬們談到華國,都沒人敢說什么對抗,大家頂多說個競爭。
提合作,大家只會舉雙手雙腳贊成,巴不得和華國的經濟捆綁再緊密一些。”
這樣的合作放過去,那需要非常大膽的政治決斷。
現在嘛,佳能nil都能賣,還有什么不能賣?
只怕賣的不夠快,沒有賣一個好的價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