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二樓的密室等待,桌上擺著紅酒、烤雞和圣誕派。
門開了,一個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入,身后跟著翻譯。
不是周楠,周楠還在宴會現場和roc的代表唇槍舌劍好不快活呢。
前面有提到,香江壁上觀,這種壁上觀是政治上的壁上觀,在文化上,他們同樣認同林燃提出的文化華國概念,武俠大行其道。
所以roc和prc都在爭奪文化華國的正統。
百花社在香江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證明我們才是文化華國的正統,爭奪全球華人的支持。
文化上的戰爭更甚經濟。
雙方以香江報紙為戰場,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因為在這個時間線,華國在香江的存在是以一種半公開的形式,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又都不拆穿。
華國甚至還在香江收購了一家小銀行,用于進出口貿易。
所以華國在文化上的進攻也更加直接。
回到這次基辛格的談判本身,華國當然想談,他們想繼續做生意。
給北越提供幫助,華國的防空體系在全球范圍內大放異彩,但同樣的,他們也付出了代價。
經濟上的代價。
整個西方陣營訂單砍到腳脖子,外匯活水被掐斷,這都是切膚之痛。
給北越的援助幾乎是無償的。
說白了北越也還不起。
所以華國也希望能夠簽和平協議。
華國希望能恢復戰前的局勢。
基辛格先開口,用英語陳述開場白,翻譯員同步轉為流利的普通話:“先生,燕京的同志們選擇香江作為會晤地,很有智慧。
這座城市是橋梁,我們的對話也應如此。
總統尼克松授權我前來,討論越戰前線的微妙變化。
我們承認,華國同志的介入已重塑前線平衡。
但這平衡不能無限傾斜,否則,它將引發更大的風暴。”
“基辛格先生,圣誕快樂。
燕京欣賞您的直率。
1969年的下半年,阿紹谷的電子對抗升級,已證明我們的技術援助并非空談。
我們的技術是來自我們的本土創新。
河內的同志報告,補給線重新恢復,貴方的前線推進被凍結,戰場北越的同志們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這些,都是事實。”
基辛格推了推眼鏡:“我們不否認這些,先生。
你有的數據,我們都有。
但先生,華國的行為不是援助,這是干預,是明晃晃的干預。
尼克松總統的底線是:限制你們的防空體系出口到北越,否則,我們將徹底中斷華國在自由陣營的貿易。
時間會一直持續到戰爭結束,甚至是戰爭結束后很久很久。
華國給我們制造麻煩,同樣的,我們也會為華國制造麻煩。”
中年男子內心一凜。
顯然對方的威脅能夠給他們造成切實的傷害。
但他表面保持平靜,內心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