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少他知道,該如何讓阿蘿高興起來,不需要多說什么,只要輕輕地握住阿蘿的手,用自己的懷抱來溫暖妻子,然后用嘴唇觸摸她的肌膚。
阿蘿果然笑了起來,聲音也滲出些許嫵媚。有時候肌膚的觸碰,眼神的注視,就能勝過千言萬語……
一夜過后,劉羨神清氣爽,把右臂的藥換涂了一遍后,便去找阮孚商議,詢問阮氏中有沒有合適的子弟。
如今阮孚正在河南尹府內當主事,聽說劉羨來拜訪問親,自然是欣慰不已,他應允說,阮氏中有一后進之才,名叫阮放,今年十二,比阿昭小半年,雖然家境一般,家里僅有五十畝份地,但他愛讀書,很有才華,將來肯定能出仕成名。
這確實是一樁好婚事,劉羨頓時就敲定了人選,而后又順口問道:“老師在始平郡還好嗎?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阮孚回答說:“你也知道,都這個年紀了,什么時候入土都說不準。有機會的話,你看跟太子求求情,讓大人早些致仕養老,你我也能見大人最后一面。”
這確實是一個理所應當的請求,劉羨當然是應承了下來,身為小阮公的弟子,如今劉羨也算小有成就,怎么會不想讓老師看看自己出人頭地的樣子呢?何況現在嫉妒小阮公,唆使司馬炎調小阮公入關的荀勖已經死了,應該也沒有什么阻力才是。
故而在回去的路上,劉羨就直接構思起文章的草稿來,一時間想得入了神,回家的路途須臾間就過去了。然而即將到家的時候,牛車突兀地停了下來,驅車的朱浮回頭道:“公子,府前好像有人?”
有人?劉羨的思路被打斷了,他抬起頭往前方望去,只見自己家門前,停著一輛裝飾華麗的牛車,牛車前一名青年身穿青底云紋長袍,如修竹般挺立,劉羨一看見他,眉頭就皺起來了。
原來是隴西王世子司馬越。
司馬越見到劉羨回來,也不寒暄,開門見山道:“懷沖,楚王殿下有急事找你,讓你過去一趟。”
如果在以前,劉羨聽到這句話后,肯定是直接就隨司馬越去了,但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脫離司馬瑋一黨,所以就巋然不動,反問道:“殿下找我,是因為什么事?竟然勞煩君侯大駕?公事還是私事?”
司馬越不料他竟是如此表態,臉上表情雖然不變,僅有眼瞼微微下垂,原本要是有笑意的眼神就變得非常凌厲,他問道:“懷沖,怎么說?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
劉羨回答道:“如果是公事,請您回稟殿下,在下現在正在養病,還沒有正式入職,找我恐怕沒有什么用處。”
“如果是私事,您就回稟殿下,如今非常時期,私事還是緩一緩,等到朝局安穩以后再說吧。”
劉羨的話是繞了幾個圈子,但是對于玩弄政治的司馬越來說,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現在不想參與司馬瑋的事務,或者可以說,他想脫離司馬瑋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