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侃侃而談道:“胡人和胡人是不一樣的,粗略分來,就有氐人、羌人、鮮卑人、匈奴人、羯人、烏桓人。而每一個大族下面,也分為不同的部族,如鮮卑人中,知名的就有拓跋鮮卑、慕容鮮卑、段部鮮卑、宇文鮮卑。”
“匈奴人也是如此,在朝廷的控制下,匈奴被分為五部,在朔方和鮮卑人雜居的被稱為鐵弗。之前還曾經因為地名被分為什么盧水胡、屠各胡。”
“如今作亂的主要是鐵弗匈奴,以及出身上黨的后部匈奴,這些胡人并不團結。齊萬年起兵,除了鐵弗匈奴和后部匈奴會死戰后,其余各部的胡人跟著作亂,無非是厭惡孫秀的苛政罷了。”
“沒有人會向往戰爭,所謂人心思亂,要么是走投無路,要么就是一小伙人煽動罷了。據我所知,北地郡內的鐵弗人并不多吧?多是些馬蘭羌跟著起哄罷了,只要我們擊敗其首領,分而化之,民心自然就會再次倒向朝廷。”
劉羨說到這,稍微有些口渴,便停下來喝了口水,同時打量傅氏幾人的神情,等待他們做進一步的反應。
傅暢思考片刻,微微頷首道:“府君說得確實有理,可這一切不都是建立在能夠戰場取勝的前提下么?此前我們打探消息,在泥陽有七八千叛軍,您打算帶著我們這些塢堡家丁去打贏嗎?”
“八千?哈哈哈……”
聽到這個數字,劉羨哈哈大笑,起身向東面泥陽方向指去:
“或許此前曾有過七八千叛軍吧!但在現在,泥陽城內僅有五百余鐵弗人,其余大部分都追隨齊萬年,去攻打更西面的安定、略陽等郡了。”
“府君是怎么知道的?我們身在泥陽,都不知道這個消息,您可不要出言誆騙。”
“當然是我單騎查看的。”劉羨收回手指,又坐了下來,對著傅暢幾人安然笑道,“我又不是孫秀那樣的蠢貨,怎么會不知道知己知彼,再圖后事的道理呢?”
“不信的話,你明天可以派人去城里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話說到這個地步,哪怕是事先沮喪如傅晞,此時也產生了幾分希望,心想,或許這位新任的北地太守真有辦法收復失地?
但傅暢仍然不依不饒地問道:“那就如府君所言,我們誘殺了賊首之后呢,泥陽城內還有數百叛軍,必不肯降。加上其地勢奇險,北面群山,南俯諸原,有泥水環繞,極難攻破,您又打算如何破城?”
“我已派出一支奇兵。”劉羨沉聲道,“只要城中一亂,定能輕易進入。”
此言一出,傅晞與傅纂面面相覷:這位新府君不是說,他沒有從夏陽縣府帶人嗎?沿路重重胡人封鎖,他又是怎么安排的奇兵?
但傅暢卻有些了然了,他笑道:“看來府君是十拿九穩了。”
繼而轉首對傅晞道:“二兄,既然府君如此英雄,我們也不要墮了先祖和家長的名聲啊!”
年輕人總是對未來充滿自信,繼而敢于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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