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翻著白眼說:“你在說什么鬼話?我這是打扮干凈,等待哪天一步登天,成為貴人的入幕之賓呢!”
兩人隨即哈哈大笑,相互擁抱著進行寒暄,簡單交流過后,劉羨向祖逖表明來意,詢問當年借款的名單。
祖逖說:“你直接把錢給我就行,這些年,我已經幫你還清了。”
劉羨聞言大驚,連忙追問是怎么回事。
原來,這八年來,祖逖認為借錢是自己出面借的,與劉羨無關,以他的性情,又不習慣拖欠別人東西,劉羨又遠在關西,干脆每年就自己湊錢還上一些。
他借著齊王府的名號到處撈金,坑蒙拐騙,受賄打劫,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做到這種地步,差不多每年能挪出兩千金來,就這樣,祖逖在兩年前就替劉羨還完了所有欠款。
他對劉羨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還上的,你不用介懷,不過是些許金銀罷了,這都是朋友該做的。”
聽到祖逖這番話,劉羨真是不知道說什么為好。一個朋友能值多少錢?標準答案應該是無價之寶。大家說著不可衡量,可往往又一錢不值。
“茍富貴,勿相忘”這句話,也不知有多少人說過,但世上又有一句話,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們之所以輕視富貴,主要是因為沒有真正享受過,但享受過后就不一樣了。所以貧窮時很多人都不在乎財富,富貴后卻吝嗇不愿意分享。因此,真正知道富貴是何等模樣卻還能舍棄的,才是真正的少數者。
劉羨現在知道,自己交了一個多么了不起的朋友,不得不感慨道:
“能結識士稚,真是我三生有幸。”
祖逖玩笑道:“你這話的意思,不是準備下輩子再給我還錢吧?”
玩笑歸玩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祖逖說:“你應該是剛回來不久,還是在家多陪陪家人吧。等過幾天有空了,我們再把朋友都叫過來,給你辦一桌接風宴。”
劉羨笑著點點頭,這又策馬回到安樂公府。等一番折騰后,夜深人靜,妻子在身旁昏沉睡去,看著阿蘿的睡顏,聽著她的呼吸聲,劉羨心中猶如雨后的天空一般晴朗。
他想:雖然家中不是事事順心,未來也不是一片坦途。但在這里,我知道我是誰,我為何而存在,這大概就是安心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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