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否定道:“若是我軍躊躇不前,反倒讓逆軍小瞧了我們,以為我們沒有膽氣,到那時候,再想要破敵,可就難了!”
由于沒有主帥壓陣,眾將頓時有了爭吵起來的跡象。
好在此時石超用力咳了幾聲,眾人這才安靜——石超的家世太高,眾將下意識地仍保有敬畏之心。
石超說道:“何時進攻,這本來不是重點,問題在于,眼前過河的橋只有一座。殿下卻讓我們分路齊攻,這該怎么辦?”
這確實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趙驤道:“那就一路過橋,其余各路泅水渡河嘛!”
這就讓眾人不滿意了,那誰走橋,誰泅水呢?恐怕過橋的一路都集結完畢開始進軍了,其余各路都還沒有過河,那得勝的功勞是誰的,還用多想嗎?
趙驤也知道,這樣吵下去沒個頭,便說道:“這樣吧,我先率軍走橋渡河,等諸位都渡河完畢后,我再發令總攻,如何?”
他知道眾人懷有疑慮,又說道:“殿下就率中軍在后面,你們若是繼續吵下去,莫非要讓殿下看我們的笑話嗎?”
這也是事實,眾人都想,再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就這樣將就了。他們勉強點頭同意后,按照事先計劃,將大軍分開成為六路,由趙驤率先渡過黃橋,而石超、高元分列左右。
在渡河前,按例,將軍要對士卒們進行一番動員演講。趙驤便策馬將士之前,高聲說道:
“我主永康帝,繼承大統已有十余載,乃是武皇帝之嫡子,素無過錯!可不敵趙逆陰謀,竟然被廢,關押在京北金墉城內!趙逆司馬倫,素無功績,昏昧不堪,重用孫秀,曾在關西激起多少民變!如今竟敢篡位,莫非以為,天下無有公道?九州無有義士?”
“我大軍倡義伐罪,領百萬鐵馬金戈而來,人數之眾,何止十倍?以此攻之,怎能不勝?能殺賊立功者,成都王不吝重賞!必厚待之!”
趙驤說罷,他麾下士卒當即高呼“殺賊”,呼聲傳播周遭,其余的義軍也隨之歡呼,就如同浪潮起伏,綿綿不絕。
等他們安靜下來后,對岸的趙王軍也做了一番簡短的動員。
許超對將士道:“今日若得勝,晚膳人人能飽食牛肉!能陷陣奪旗者,皆有百金之賞!”
趙王軍將士也回以高呼,他們說:“必勝!必勝!”
只是相比于北岸此前的山呼海嘯,這陣呼聲就顯得有些過于衰弱了,引得對面的義軍一陣哄笑。
但不論怎么說,渡河正式開始了。
趙驤的麾下基本是騎軍,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踏過黃橋,然后在草坪上迅速結陣。作為唯一一路經浮橋渡河的軍隊,當他們的隊伍已經基本在平地上立定時,其余五路的士卒大多還留在北岸。
正在此時,城前的趙王軍中響起一聲悠久又嘹亮的號聲,響徹云霄下的曠野。
趙驤心中一驚,他循聲望去,前方不遠處的趙王軍開始漸漸行動了,他們的隊伍開始蠕動變化,馬隊沖鋒在前,步卒緊隨在后,腳步聲、馬蹄聲,甲胄的晃動聲,漸漸混為一體,成為一首雜亂無章的交響曲。
對方主動進攻了?趙驤不懼反喜:如此一來,他沒有違背約定私自進攻,還有極大的可能立下頭功!
而另一邊,許超策馬在前,不禁對自己的隨從冷笑道:“一群啖豬腸兒,竟然也敢上戰場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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