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要不是她的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否則沈沛文為什么那么認真地盯著自己的臉看?
沈沛文如她所料地點了下頭。
“嗯,有一點。”
“啊,真的嗎?”
凌遙用手去碰臉之前被沈沛文制止了。
“你的手……”
你的手更臟。
她的手不僅臟,還有一股魚食的腥味。
凌遙一秒都無法忍受自己臉上有臟污,手不能擦,她干脆偏了下腦袋,抬高一側肩膀,用肩膀去蹭臉。
“還有嗎?”擦完,因為沒有鏡子,她只能問沈沛文。
沈沛文因此走近了些。
他抬起手,虛虛指著她臉上某一處。
“這里,還有一點。”
她又歪頭蹭了蹭。
凌遙今天穿的禮服,肩帶是薄紗手工制成的茶花,隨著她的動作幅度,茶花往手臂滑落,露出半個肩膀和鎖骨處的一片肌膚,長長的卷發蓬松地散在肩頭。
池邊柔和的燈光打在她身上,脖頸纖長,肌膚如雪,像無意墜入人間的維納斯。
不,她不是維納斯。
沈沛文想,她是如此完美無暇,怎么能是殘缺的維納斯呢?
凌遙忍不住抬起頭問:“好了嗎?”
沈沛文低低“嗯”了聲。
“謝謝。”凌遙用指尖把滑落的肩帶挑回,輕輕甩了下肩頭凌亂的長發。
沈沛文已經移開的目光再次轉回來,有些疑惑的落在她身上。
凌遙發現他的目光,“怎么了?”
“你用……男士香水?”
凌遙倒是挺驚訝的,“很明顯嗎?”
其實她今天為了配合場合和身份,噴的香水偏清甜,適合她這個年齡。
但在來這之前,她去了趟周淮川的房間。
下個月學校舉辦校慶,他們系演出話劇,需要男士正裝,凌遙在征得周淮川同意后,在他衣柜里找了兩套他平時不太穿的。
她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沾上的味道。
沈沛文沒有就在她身上聞到男士香水這件事繼續詢問下去。
兩人又聊了點別的。
得知凌遙念的經管,沈沛文說很巧,他后來也選擇的金融專業。
凌遙聽出他話里意思,便問他:“那‘后來’之前你其實想念什么專業?”
沈沛文淡聲說:“編導方向。”
凌遙難免感同身受。
很多時候,人總沒辦法隨心而欲地做選擇。
“你呢?”沈沛文問。
“我挺喜歡經管的。”
沈沛文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她。
沒多久,凌遙就在他的目光質詢下自嘲,“好吧我不喜歡經管,不喜歡金融相關,你可能不信,我甚至不喜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