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白舟砍掉的只有他的一只手而已。
但是現在,他居然是從肩膀處的位置,失去了一整條手臂!
顯然,這肯定是龍瑩得到的那個靈娘裝備的功勞。
而看著這個艱難地撐著自己的身體要爬起來的人,皇凝雪也只是擺了擺手說道:
“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起來了,快歇著吧。”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皇凝雪可完全沒有說要上前攙扶一下這個人的打算。
而是徑直邁著自己的腳步,走到了另一邊的餐桌旁。
此時的餐桌上,居然排放著一碟還在散發著淡淡熱氣的牛排。
牛排的旁邊兒還放著一杯紅酒。
女人就這樣坐在了椅子上,就這么自然地拿起了餐盤旁邊兒的倒茶,開始細細地分割起了盤子當中的牛排。
而這個失去一臂的信使,在聽了皇凝雪的話之后也是連忙說了一聲:
“謝謝大小姐。”
但是,跟皇凝雪沒有管他一樣,他也完全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還是艱難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向著皇凝雪的方向走了兩步,老老實實地低頭站在那里。
完好無損的那條手臂,還緊緊地抓著自己已經空落落的肩膀。
臉上痛苦的神色始終沒有消散,那肯定是在心疼自己的手啊!
“咯吱咯吱”餐刀輕輕摩擦餐盤的聲音,就在這安靜的房間當中突兀地響起。
皇凝雪在切割著牛排,但是這個信使心痛的表情更加清晰了。
就好像皇凝雪切割地是自己的皮肉一樣。
但皇凝雪卻并沒有看這個信使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牛排的上面。
聲音也是隨之傳了出來:
“你之前跟我說,那個白舟只砍掉了你一只手是嗎?”
信使心里苦啊,這件事情為什么要被反復拿出來說啊。
大小姐在乎的不應該是白舟對皇家的大不敬,知道自己是皇家的信使,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手嗎?
但是這話他也不敢說,只能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這樣,沒錯。”
“但是,他的靈器非常的邪性,他雖然只砍掉了我的一只手,但是......”
“我的手臂從傷口的位置開始,始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侵蝕。”
“我甚至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手臂消亡,要不是我找到了療愈師大人,說不定我整個人都要因為一個傷口,當場死亡了!”
這信使說話的時候還有一種心有余悸的感覺。
確實也是如此啊!
雖然侵蝕的效果很慢,但如果真的不處理的話,這個信使絕對跟之前皇齊的下場是一樣的。
皇凝雪聽了信使的話之后還是沒有抬頭,繼續分割著牛排,嘴上的聲音也沒停:
“那你還記得你的手臂被侵蝕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模樣嗎?”
信使微微一咬牙:“我記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說話咬著后槽牙的感覺,好像是在回憶當時的痛苦,也好像是表明自己對白舟的仇恨。
到這兒的時候,皇凝雪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但是卻依舊沒有抬頭,用手中的餐刀輕輕指了一下自己放在一旁的幾張照片說道:
“那你看看這幾張照片,有沒有什么讓你熟悉的痕跡。”
說完這話之后,皇凝雪就繼續開始了分割牛排的工作。
這件事情她干的倒是挺專注?
信使不敢怠慢,連忙用自己僅存的手臂將照片拿了起來。
只是在看向照片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得怪異了起來:
“這就是一堆爛泥土地面,還有點雜草,這有什么......”
可是話說道這里的時候,他的目光微微一凝,而后聲音也是變得深邃了起來說道:
“這塊兒雜草的邊緣.......上面的痕跡似乎跟我之前手臂被侵蝕的時候,衣服上殘留的痕跡有點像...”
“不是有點,而是很像!”
這信使抬起頭來看著皇凝雪沉聲道:
“大小姐,您的這些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到的呀?”
這個時候的皇凝雪也是剛剛完成了自己對牛排的切割。
餐盤當中的牛排全部都被分成了大小相同的小塊兒。
這皇凝雪的臉上居然還露出了一種,很有成就感的表情。
但是這牛排她一塊兒都沒有吃。
切完之后就將手中的刀叉重新歸為了。
然后用餐布擦了擦自己潔白的素手,端起了放在一旁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那表情看上去也是非常的享受,就好像是在品嘗什么勝利的果實一樣。
可是她什么都沒做啊!
就只是切了一個牛排這么簡單的事情呀!
品味完杯中的紅酒之后,皇凝雪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之后。
這才抬起頭來,用自己的那雙桃花眼看著面前的這個信使,淡淡地說道:
“這是在皇齊死亡的現場,拍到的照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