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金州的其他漢人,如果不向他們臣服的話,三河堡就是所有人的下場。”
李驍的話音落下,三爺爺等人臉色難看。
“哼,該死的葛邏祿雜胡,簡直狂妄。”三爺爺一拍桌子憤怒說道。
其他人同樣叫囂著:“葛邏祿人這是在找死。”
“我們河西人哪會被他們嚇住?”
“怕死就不是河西人。”
屋子里的眾人義憤填膺。
在北山之戰中,河西堡死傷不少,李驍的便宜老爹更是在這一戰中戰死,這份仇怨根本無法化解。
更何況前不久,河西堡還斬殺了一百多葛邏祿人。
所以,葛邏祿人妄圖以此來威懾河西堡投降,只能是癡心妄想。
“雖然我們河西堡絕不會與葛邏祿人狼狽為奸,可是其他村寨呢?其他游牧部族呢?”
李驍望著憤怒的眾人,忽然低聲的說道。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李驍。
“不是所有人都能視死如歸。”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李驍沉聲說道。
“攻占三河堡是威懾,接下來葛邏祿就該利誘了。”
李驍站起身來,看向眾人說道:“這些年來,契丹人對金州的稅收越來越重,不管是王廷的意思,還是金州都督府的私下操作。”
“總之,在金州對契丹人不滿的大有人在。”
“并且在北山之戰中,葛邏祿人應該抓住了不少俘虜,他們或許會以此為籌碼,逼迫金州各部族村寨歸屬。”
“俘虜?”聽到這個詞,眾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緊接著便是沉默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李驍的分析很正確。
在大部分時候,恩威并施,威逼利誘的手段都是相當管用。
“如果葛邏祿人真的按照大龍說的那樣做的話,金州的局勢恐怕會越來越糟糕。”
“說不定真有一些人會投靠葛邏祿呢!”四爺爺輕皺眉頭的說道。
“不說其他部族,就說我們漢人里面也有不少的漢奸。”三爺爺同樣陰沉著臉的說道。
“尤其是侯寨的那群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
金州的漢人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同樣也有著矛盾和爭斗。
就像是河西堡和與侯寨的恩怨,更要追溯到祖輩了。
河西堡的爺們,從來都看不上侯寨的那群軟骨頭。
如果在北山之戰后,葛邏祿人能夠如李驍說的那樣,對金州漢人恩威并施,扯大旗、畫大餅。
再利用俘虜當做籌碼,歸順便放人,而面對頑固不化的村寨,先殺俘虜再攻城拔寨。
威逼利誘之下,肯定會有不少人會加入葛邏祿叛軍。
別說其他村寨了,就算是在河西堡。
如果葛邏祿人用河西堡青壯當做威脅,河西堡內部恐怕也會人心不穩。
“葛邏祿人真該死啊!”一個老者憤怒的說道,他的一個兒子去了北山,如今還生死不知呢!
“麻煩大了啊!”
“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有村寨堅持不住投了葛邏祿人,那其他村寨也必然動搖。”
“最后剩下我們河西堡,也根本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