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做的鞭子非常的堅韌,打在人的身上瞬間便是一道血痕,身邊的兩個漢人衣衫襤褸。
身體傷痕累累,被抽打了一鞭子之后,死死的咬著牙,將仇恨的情緒掩藏在心里,趕忙的去追趕羊群。
為了防止他們逃跑,葛邏祿人根本不允許他們騎馬。
“哈哈,這些漢人跑的可真慢,還不如我的狗。”
看著兩個漢人奴隸的背影,那個叫做嗚古力的葛邏祿人,輕哼一聲,臉龐上全是不屑。
而那個也老牧民輕笑一聲,只是叮囑了一聲:“別把人給打死了,要不然你家的羊就照看不過來了。”
草原規矩便是如此,誰讓這些漢人打了敗仗,變成末蠻部的奴隸呢?
老牧民對此毫不在意,轉頭開始照看自己的羊群。
“要是以后的日子都能這樣,那可就好嘍。”
原本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牧民,靠著十幾只羊養活一大家子人,過的非常吃力。
可是沒想到,打敗了金州軍,又攻占了五崖寨之后,末蠻部一下子發了財。
連老牧民都分了幾十頭羊。
生活瞬間富裕了起來,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涅額倫大叔,你說咱們能贏嗎?”一個葛邏祿少年湊了過來,憂心忡忡的問道。
老牧民渾濁的眼眸看向天邊,呵呵的一笑:“不用擔心,葉護已經派人前往乃蠻部求援了。”
“即便是東都軍到了,我們也不會有事的。”
葛邏祿人的背后正是乃蠻人。
自從阿斯蘭部被滅之后,末蠻部和契俾部的攻勢也相繼受挫。
于是兩個部落的族長一合計,憑借他們自己恐怕已經無法整合金州漢人,繼而與東都軍對抗了。
他們只能去求助背后的金主爸爸,乃蠻人。
“小洛嘎,放心好了,乃蠻人這個時候恐怕已經陳兵在阿爾泰山口了。”
“要是東都軍敢來,咱們就和乃蠻人一起,狠狠的教訓那些契丹人。”嗚古力騎著馬,來到兩人身邊,哈哈大笑著說道。
“打敗了東都的軍隊,整個北疆將會向我們敞開大門。”
嗚古力很自信,對乃蠻人的期待很大。
主要也是因為末蠻部的酋長為了避免部民恐懼,而不斷的對他們洗腦,宣揚戰爭必勝論。
像是嗚古力這樣的年輕人,都信以為真了。
“可是,就算打敗了契丹人,不是還有乃蠻人嗎?”
“我們葛邏祿人什么時候才能真正重建汗國?”小洛嘎疑惑。
契丹人走了,乃蠻人又要欺壓在他們頭上,葛邏祿民族的命運為什么這么悲慘?
“別想那么多了,這些不過是我們葛邏祿汗國重建路上的考驗罷了,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老牧民笑著對小洛多說道。
但就在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神情開始變得有些疑惑起來。
耳邊仿佛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抬頭望了一眼天空,萬里無云,赤霞浸染。
“老了啊,耳朵都開始聾了。”
老牧民輕笑著搖頭,他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呢。
可是很快的,身旁的羊群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在不斷的嚎叫著。
數千頭牛羊在躁動不安,一副恐懼的樣子,爭先恐后的四散而逃,老牧民幾個人根本控制不住。
但是他卻也沒有心思去在意羊群了,此時的他終于明白自己沒有幻覺,而是真正的出現了情況。
“有敵人!”
老牧民驚恐的喊道。
迅速的翻身上馬,一雙樹皮一般的黑手,像鉗子一樣緊握住了一柄弓箭。
生長在草原的葛邏祿人對這種情況太熟悉了,這是龐大的馬群在奔襲的聲音。
而周圍的葛邏祿人則是迅速的向老牧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