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清晨的河水很冷,讓一些戰馬不禁發出了抗拒的嘶鳴聲音。
但是在士兵的控制下,這些戰馬依舊慢慢的向對岸走去。
很快,越來越多的士兵走下了伊犁河,河水之中,長槍如林,士兵們穩步推進,戰馬的嘶鳴聲和士兵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震得河水都泛起層層漣漪。
對岸的王廷軍隊,看到這洶涌而來的進攻,頓時慌亂起來。
一名契丹將領,對著傳令兵大聲吼道:“去告訴將軍,叛軍已經開始在我們這里渡河了。”
“這里是叛軍的主攻點,我們需要更多的兵馬支援。”
“否則,我們根本守不住這段河岸。”
等傳令兵離開之后,這名將領對著麾下區區四五百名士兵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的身后就是家人和部落。”
“為了他們的安全,死守伊犁河。”
真兀赤當然知道,僅憑一條枯水期的伊犁河,根本擋不住北疆軍的腳步。
畢竟北疆軍的數量,是王廷的兩倍有余。
所以,他給各部下達的命令便是,至少守住一天的時間。
這一天之內,盡最大可能殺傷東都的有生力量,為后續的決戰打好基礎。
所以,當東都軍開始進攻之后,南岸的王廷軍隊也全部集中在了岸邊,一字排開,等待北岸軍隊臨近,便發射弓箭。
只不過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當北岸的游牧騎兵,距離岸邊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卻是忽然停了下來。
人群之中走出來了一群騎著戰馬,手持神臂弩的漢人士兵。
為首之人正是金州的神臂弩百戶,陳老九。
他的任務,就是負責為進攻南岸的七河諸部打掩護。
“第一隊,準備!”
隨著陳老九的一聲大喝,他麾下的五十名神臂弩手,全部引動弩弦,對準了南岸的王廷士兵。
一百米的距離,完全屬于神臂弩的射程范圍,但是對方的弓箭卻很難射到這里。
“放箭!”
隨著陳老九的一聲大喝,四十名弩手全部扣動弩機
剎那間,只見一道道寒光如閃電般劃過清晨的天空,鋒利的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地射向王廷軍隊。
弩箭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穿透了王廷士兵的皮甲,發出沉悶的“噗噗”聲。
“啊啊啊~”
“救命~”
“我的肚子,腸子流出來了。”
“赫爾拉,我的兄弟,你快醒醒,別死。”
……
南岸的王廷軍隊頓時亂作一團,數十名士兵紛紛中箭倒地。
有的士兵被弩箭射中咽喉,當場斃命;有的則被射中手臂或腿部,痛苦地慘叫著。
周圍幸運的士兵看到這一幕,也同樣大驚失色。
“怎么可能?”
“他們的弓弩怎么可能射的這么遠?”
契丹將領驚恐的大喊著,試圖重新整隊,讓士兵安靜下來,但在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士兵們早已驚慌失措,根本無法聽從指揮。
而緊接著,神臂弩的第二輪齊射緊隨而至,又有幾十名士兵傷亡,軍心更震。
直到九輪之后,弩手們射出了三百支弩箭,王廷軍隊損失慘重。
趁著對方混亂之際,七河部落的首領們紛紛下令,全速前進。
數千名七河士兵,氣勢洶洶地沖向對岸。
戰斗爆發,兩軍之間開始了最原始的肉搏戰。
但是剛一接戰,王廷軍隊便是被打的節節敗退。
兵力原本就不如東都軍,只有區區四五百人左右,而且還被神臂弩射殺了上百人。
而反觀進攻一方,七河各部,數千騎兵正源源不斷的登上岸邊。
形勢出現了一邊倒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