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軍!”
“是李都督的金州軍。”
蕭赤魯激動的聲音說道,眼睛之中慢慢浮現出淚水,隨后振作精神,對著城墻山的士兵大喊:“援兵到了。”
“兄弟們,給我殺。”
與此同時,回鶻人已經軍心大亂,士兵們眼中滿是恐懼,驚恐地大喊著。
他們丟盔棄甲,四處奔逃,全然沒有了剛才攻城時的囂張氣焰。
很多人嚇得肝膽俱裂,甚至直接從城墻上跳了下去,倉皇逃命。
而在城外的戰場上,黑甲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回鶻人匆忙組織起的防線強勢沖破。
白甲軍緊隨其后,向前沖殺。
六大千戶軍則是分布左右,逐漸形成了一個三面包圍,將逃跑的回鶻士兵向一個方向驅趕。
就在這逃跑與追趕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回鶻士兵掉隊,跪地投降或者被殺。
追殺敗兵,永遠都是殺敵率最高的階段。
當太陽升上高頭,時至正午,戰斗漸漸落下了帷幕。
戰場上硝煙尚未散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
回鶻人的斷肢殘臂、破損的兵器以及破敗的旗幟散落一地,隨處可見戰死士兵的尸體,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李驍身著沾滿血跡的棉甲,緩緩漫步在這片狼藉的戰場上,臉上僅是冷漠。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眼前的殘酷景象早已無法觸動他的內心。
經歷了無數次戰爭的洗禮,生死離別、血腥殺戮,都已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是,此等血腥的場面對于那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就在這個時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來到了李驍身邊。
年長之人,名為黃大全,乃是曾經的黃沙寨寨主,現任的黃沙寨百戶。
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黃秀兒的父親。
跟在他身邊的,那腳步虛浮,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正是他的小兒子,黃二喜。
“拜見都督。”
“拜見~”
父子兩人來到李驍面前拜見,只不過黃二喜才剛剛開口,便是又忍不住的直接吐了出來。
臉龐毫無血色,將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
氣的黃大全一腳踹了過去:“不爭氣的玩意,老子怎么生了你這個慫包。”
北疆男人從小就在廝殺爭斗中長大,可是黃二喜被保護的太好了,從小就是個紈绔子弟。
別說讓他打仗殺人了,看到眼前血腥的戰場,他甚至都吐了出來。
“都督恕罪。”
“小兒膽小,讓都督見笑了。”
黃大全對著李驍賠笑說道。
盡管他的女兒早就跟了李驍,但是畢竟又不是正室,甚至連個名分都沒有,黃大全也根本端不起岳父的架子。
看在黃秀兒一直都在努力伺候自己的份上,李驍不會和黃二喜一般見識。
更何況黃二喜可是大大滴功臣。
“二喜,我軍此次南下大漠,你是立了大功的。”
“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李驍背負雙手,面帶微笑看向黃二喜,淡淡問道。
李驍大軍之所以能安全度過白骨甸,就是因為黃二喜這個家伙知道一條小路。
黃二喜這家伙正事不干,最喜歡與一幫狐朋狗友胡作非為。
有一次,他被一伙沙匪綁架了,向黃大全索要贖金。
沙匪為了躲避黃大全的尋找,帶著他通過白骨甸的小路去了大漠。
后來,還是黃大全花了不少錢,才把他贖回來的,為此黃二喜還被打了個半死。
但是這個小子其他本事不行,但卻有一項特殊的本領。
記憶力強。
主要是為了在賭桌上贏錢。
當時在通過白骨甸的時候,沙匪雖然蒙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卻依舊讓他記住了那條小路。
此次南下,李驍為了不打草驚蛇,沒有選擇走東路,而是選擇從白骨甸直達別失八里。
因為李驍清楚的記得,歷史上的鐵木真追殺乃蠻人,就是進入了白骨甸,又安然走了出來。
這說明白骨甸是可以容許大軍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