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這幾個家伙,他還在克烈部肆意劫掠,風流快活呢。
像是押運戰俘這種簡單的工作,根本輪不到他的頭上。
而當李驍得知使團抵達的消息之后,只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額爾客合剌幾人繼續與戰俘關押在一起,只是待遇比戰俘好一點罷了。
但卻因為遲遲見不到李驍而心生焦慮。
一直到了第五天,帳簾被掀開,趙大寶走了進來,看到四人蔫了吧唧的樣子,冷冷的說道:“走吧,大都督要見你們。”
額爾客合剌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卻為難道:“趙將軍,可否讓我們梳洗一番。”
這些時日,他們被關押在此地,身上臭烘烘的,作為正式的談判使者,實在是不雅觀。
但趙大寶卻是哼哼的冷笑:“草原蠻子也懂得梳洗?”
“屁事挺多,不用了,趕緊走。”
隨后,四人被帶到了大營中心位置。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金色大帳,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帳前整齊佇立著兩隊騎兵,身上穿著黃底紅邊的棉甲,手握鉤鐮槍,目光如炬,緊緊逼視著四人。
沉默無言,卻時刻散發著暴雨來臨前的恐怖壓抑氣氛。
額爾客合剌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這遼軍的威勢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是這大帳前的守衛,便已如此令人膽寒。
怪不得能將乃蠻部一戰覆滅呢。
反倒是一旁的術赤,年輕氣盛,不屑的冷哼一聲,低聲說道:“下馬威而已,拙劣的手段。”
“金州大都督也不過如此。”
“術赤,閉嘴。”額爾客合剌沉聲喝道。
他已經后悔帶著術赤這個混小子過來了,狗屁的歷練,鐵木真是讓他給自己找麻煩的。
最怕的就是他口無遮攔,惹惱了金州軍。
兩軍交兵不戰來使這一套,在金州軍這里明顯作用不大。
若是被金州軍殺了,他們哭都來不及。
隨后,四人踏入帳內,只見兩側坐著一些金州軍將領,全部穿著那種由布帛制作的甲胄,只是顏色各有不同。
他們身姿筆挺,面容冷厲的凝視著四人,周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凜冽之氣。
但最讓額爾客合剌震驚的,還是那個坐在上首的年輕將軍。
他面容堅毅,線條剛硬,雙眸深邃而銳利,仿若能洞悉一切。
留著一頭短發,僅一寸左右,干凈利落,更添幾分果敢英氣。
身著金底紅邊棉甲,甲胄之上,用細膩的絲線刺繡著日月山川圖案,襯出絲絲威嚴不凡。
這一刻,額爾客合剌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驚疑,這就是金州大都督李驍?
那個以雷霆手段將乃蠻部覆滅,又在戰場上把桑昆大軍打得落花流水的遼軍大將?
在額爾客合剌的想象中,如此戰功赫赫之人,必定是一位沉穩老練、歷經滄桑的成熟男人,至少也該是三十歲左右。
可眼前的李驍,看起來竟和身旁的術赤年紀相仿,這般年輕,實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李驍高坐上首,將四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遠方而來的使者,一路辛苦了。”
“只是不知,此番前來,帶著克烈部怎樣的誠意?”
低沉的聲音在大帳內回蕩,仿若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額爾客合剌定了定神,站在帳中大聲說道:“我等辛苦一些倒是無妨,反倒是我使團護衛,被大都督麾下兵士盡數斬殺。”
“正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下一秒,李驍卻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呵呵笑道:“我金州人是蠻夷野人,行事粗鄙,不懂的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刀子要落在敵人身上。”
“誰敢對我們齜牙咧嘴,我們就殺他血流成河。”
李驍微微向前傾身,目光如刀般直視額爾客合剌:“你使團護衛被斬殺,那是他們運氣不好,撞上了我金州軍的刀口。”
“若你今天只是為他們討一個公道,那就請回去吧。”
“這公道,本都給不了你。”
“莫要在這里浪費本都督的時間,更不要妄圖妨礙我金州軍繼續東征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