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氣的說,薛古額魯達就是六院部的副王,北疆軍事集團中的二把手。
命令說完,蕭赫倫和薛古額魯達立馬站在殿中,沉聲說道:“末將遵命。”
“必不負大王信任。”
而殿中的其他將領們此刻也紛紛松了一口氣。
心中明了,蕭赫倫只是名義上的統帥而已,大軍的實際權力還是在薛古額魯達手中。
于是紛紛拜道:“大王英明。”
蕭思摩則是輕輕的點頭,對著薛古額魯達說道:“薛古額魯達將軍,世子年幼,這一戰,你務必悉心教導、全力護持。”
“但該讓他歷練之處,也不可心軟。”
薛古額魯達站起身來,撫胸說道:“大王放心,末將定當盡職。”
隨后,蕭思摩又與眾將商議了一番出兵的計劃之后,便摒退了眾人,下一秒他卻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他弓著身子,整個人抖個不停,面色本就蒼白,此時卻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額頭布滿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憔悴臉頰滾落。
蕭赫倫站在一旁,眼眶泛紅,滿是心疼。
他伸手在蕭思摩的后背輕拍,帶著哭腔緊張呼喊:“父王,父王~您怎么樣啊?別嚇兒臣啊!”
“來人,上參湯,快~”
過了好一會兒,蕭思摩的咳嗽稍緩,他微微直起身子,用顫抖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方布帛,輕輕擦拭嘴角,只見手帕上已然沾染了一大片血跡。
望著那血跡,蕭思摩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憂慮,隨即苦笑搖頭。
看向蕭赫倫說道:“沒事,父王我沒事,老毛病了。”
“把這毒血咳出來就好了。”
對于生死,他已經看開,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兒子。
“此次出征,你要耐心學習,切勿盲目出風頭。”
“戰場上局勢瞬息萬變,逞一時之勇只會陷入險境,唯有沉下心來,觀察、思考,才能真正領悟戰爭的門道。”
蕭思摩強撐著精神,傳授蕭赫倫領兵用人之道。
“同時,你也要留心普通士兵中的勇士,那些出身平凡卻有著非凡勇氣與才能的人,往往才是真正值得倚重的力量。”
“東都的這些將領們,各個都有背景,背后牽扯著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
“他們在日后固然會效忠于你,但能否值得信任,還需你自己判斷。”
蕭思摩頓了頓,劇烈地咳嗽幾聲,緩過神后,繼續說道:“你需親自提拔一批人,從底層士卒里挑選出那些對你真心擁戴、有勇有謀之人,悉心栽培,讓他們成為你真正的心腹。”
“如此,你方能在軍中建立起穩固的根基,才有資格去接管北疆大業。”
就在蕭思摩為他灌輸自己的統兵心得之時,另一邊的蕭達魯也得知了蕭思摩的安排。
“簡直可惡!”
蕭達魯怒目圓睜,用手中的鞭子恨恨抽打一名被綁在樹上的奴隸,即便是對方已經皮開肉綻,聲音微弱的求饒,他打依舊沒有停手。
仿佛抽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塊石頭。
“憑什么所有好處都是蕭赫倫的?我也是他的兒子?而且還是他的長子。”
他一邊大罵,一邊抽打尸體發泄心中怒火。
“論年齡我比他大,論人緣,我的兄弟更多,論上陣殺敵的本領,我更是遠遠超過他。”
“難道只因為他的母親是正妻,而我只是一個侍女生的兒子,就被他另眼相待?”
“我不服。”
這般怒罵著,直到將鞭子抽斷了,他方才停手,而此時那名奴隸早已經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