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答微微睜開眼睛,他認得二虎,知道這是李驍的親弟弟。
于是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阿里答死有余辜,自知辜負大王信任,無顏留在世間。”
“動手吧,殺了我吧。”
二虎哼哼一笑:“老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叛徒。”
“就這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說罷,二虎讓人給阿里答止血,血流而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然后,二虎的目光又看向了蕭蒲剌曳魯:“你這個老頭就是蕭蒲剌曳魯?”
蕭蒲剌曳魯已經沒有了平日里的趾高氣揚,穿著一件最普通的破舊皮襖,雙手捆綁,仰望著二虎。
點頭說道:“沒錯,老夫就是蕭蒲剌曳魯。”
“掄起關系,還是你們都督的叔父呢。”
但是下一秒,二虎直接一腳踹了上去,將這個老頭踹飛了好幾米,重重的率在了地上。
“哼,別踏馬的跟老子拉關系。”
“東都的這些事情都是你這個老東西在搗鼓,你比阿里答更加該死。”
說罷,二虎命人將兩人帶走,聽候李驍發落。
在二虎等人的努力下,東都城很快便被整肅一空。
東都城守軍除了部分被殺之外,大部分都投降,然后被關押在了城外的臨時戰俘營。
……
硝煙漸漸淡去,東都城在金州鐵騎的肆虐顫抖不止,殘垣斷壁間橫陳著扭曲的尸體,凝固的鮮血將破碎的磚石染成暗紅。
城頭上獵獵作響的金色日月戰旗,如同一把利刃,割裂了原本寧靜的天空。
風掠過廢墟,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似是這座飽經滄桑的城池在哭泣。
道路兩側,武衛軍如兩排鋼鐵雕像般肅立,他們身穿黃底紅邊棉甲,手持鉤鐮槍,寒光閃爍的槍尖斜指天空。
周身散發著冷厲的煞氣,默然不語,目光全部注視著遠處的草原。
很快,一匹通體漆黑的高大戰馬緩緩踏入視野。
馬背上,李驍身披暗金色黑邊棉甲,在夕陽的照耀下,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的威嚴氣質,與面前殘垣斷壁的東都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金色纓盔下,他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這座被征服的城池。
“東都啊~”
“沒想到再次到來,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
李驍佇立在原地,手撫刀柄,看著高大的城門,嘴角輕聲的呢喃說道。
他對東都城沒任何的感情和留戀,只有些許的記憶罷了。
但這座城池卻是北疆的權力中心,誰能擁有東都城,在某種程度上便代表著擁有了北疆的法理統治權。
而現在,這座西遼舊都,卻是以這種方式匍匐在了李驍的面前。
仿佛權力直擊靈魂的感覺涌上心頭,甚至比當初李驍攻破虎思斡耳朵時期,還要來的強烈。
但隨即,李驍深吸一口氣,火藥混雜著血腥的泥土氣息涌入鼻腔,眼眸再次恢復了冷清。
漠然的看著東都城殘破的城頭,淡淡的說道:“東都城,也不過如此。”
說罷,大聲喝道:“進城。”
身后,鐵頭、瘦猴和林大壯三名武衛軍千戶緊緊跟隨,馬蹄聲噠噠的聲音,在這城門洞口顯得格外的清晰。
緊接著,城內城外便是響起了金州軍的齊聲吶喊。
“大都督威武~”
“大都督威武~”
“大都督威武~”
李驍的面容冷厲,對于這一切完全無動于衷,馬蹄踏過滿地的鮮血與泥濘,每一步都像是在為這座城池敲響喪鐘。
他緩緩穿過城門,身后,金色的日月戰旗獵獵作響,仿佛在宣告著金州的威嚴與不可戰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