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旗獵獵聲、馬蹄踏地聲、士兵呼喝聲混作一團。
上千名北疆鐵騎宛如一道金色的鋼鐵洪流,無情地朝著四散奔逃的民夫碾壓而來。
沒過多久,四面八方的民夫們便被截住,被長槍和馬鞭驅趕著,如同羊群一樣被集中在了一起。
“這里誰是管事的”鐵頭縱馬而出,大聲喝道。
民夫們面面相覷,神情驚恐,誰也不敢吭聲。
“沒人說話,那就全部射殺。”
此話一出,一個中年小吏模樣的男人被推搡了出來,雙腿顫抖,驚恐的跪在地上,對著鐵頭磕頭道:“北疆爺爺饒命,北疆爺爺饒命。”
“起來”鐵頭暴喝。
“我且問你,此地有多少民夫”
“運送有多少糧食,后面還有沒有其他運糧隊伍”
小吏趕忙回答道:“民夫有有有一萬人,三萬石糧食。”
“后面還有一支運糧隊伍,也有一萬人,應該剛出涼州城。”
聽到這話,鐵頭頓時放心了,總算是截斷了西夏軍隊的糧道。
沒有了這些糧食,沒有了這些民夫,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這些運糧的牲口和馬車,看那些西夏軍還能撐多久。
隨后,他讓人去通知莫軍,前往涼州城截斷另一支運糧隊伍。
……
涼州城。
刺史蘇毗捺羅站在城頭,看著運糧隊緩緩離開,直到看不到最后一個人影,他才一臉憂慮的走下了城墻。
“城中還有多少糧食”蘇毗捺羅對著屬官問道。
“大人,只剩下不到二十萬石了。”屬官道。
“不過再過兩天,又會有一批糧食運來,大概有三萬石左右。”
蘇毗捺羅輕輕點頭,但是眉頭依舊緊縮。
涼州和甘州都是重要的糧食產地,北疆蠻子奪取了甘州,繳獲了大量的糧草,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退兵的。
這場戰爭,還有的打了。
“將城內的糧商給本官請來。”蘇毗捺羅吩咐說道。
作為涼州刺史,他的最重要任務就是保證大軍的糧道通暢,想盡辦法籌集更多糧食。
可就在城中糧商應邀到達刺史府,會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一名將領便急匆匆的在刺史府前下馬,沖進了府內,找到了蘇毗捺羅,慌亂的樣子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刺史大人,咱們的糧食被劫了。”
聽到這話,蘇毗捺羅瞬間一愣,緊接著臉色巨變:“什么”
“糧食被劫了”
“怎么回事誰敢劫我們的糧食”
這可是關乎河西數萬大軍命運的軍糧,什么人敢膽大妄為,在涼州境內劫糧
蘇毗捺羅想到了是馬匪,想到了是坐地虎,但最終的結果卻讓他震驚。
“是北奴騎兵,北奴搶走了我們的糧食,就在城外十里。”將領顫抖的聲音說道。
蘇毗捺羅聞言,臉龐瞬間變得毫無血色,身體一陣的搖擺起來,難以置信的失聲說道:“怎么可能”
“北奴騎兵怎么可能來到涼州城外搶糧食”
下一秒,一個可怕的想法瞬間在他腦海中浮現。
嵬名世安的大軍,敗了
瞬間,他只感覺眼前一黑,耳邊傳來親兵的呼喊聲:“大人,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