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軒凝聲說道,英武的臉龐上滿是堅定不移。
驅逐黨項人,將黃河源頭重歸華夏正統,這是北疆男兒義不容辭的責任。
夜幕漸臨,衛軒率領麾下的萬戶騎兵在黃河西岸扎營。
對岸的浮橋已化作一片火海,而腳下的黃河卻依舊不知疲倦地奔騰。
衛軒坐在黃河邊,看著月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景象,與遠處的火光交相輝映。
一個人靜靜的待了很久。
第二天,大軍離開的時候,衛軒更是親手用水囊裝了一捧黃河之水。
“北疆蠻子撤了”
黃河東岸,保泰軍司統軍使房當移浦站在岸邊,看到北疆騎兵消失在晨曦之中,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北疆軍的威壓。
清一色的騎兵全副白甲,氣勢森森,即便是隔著一條滾滾的黃河,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北疆軍的血腥與肅殺。
仿佛只要一聲令下,便會化作雪崩般的鋼鐵洪流,將眼前的一切碾成齏粉。
“幸好,我軍有黃河天險的庇佑,否則恐怕難以阻擋北疆蠻夷的騎兵啊。”
房當移浦慶幸的說道。
而且他已經提前將黃河兩岸的船只全部征收了過來,北疆軍是不可能度過大河的。
保泰軍司暫時安全了。
“上稟樞密院,北疆蠻夷準備渡河東進,保泰軍半渡而擊,重創北疆蠻夷……”
黃河浮橋的余燼仍在冒著青煙,河西大地卻已淪為北疆軍肆意橫行的疆場。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如白色的瘟疫般席卷每一座村莊。
所過之處,百姓的哭喊聲、牲畜的哀鳴聲響徹天際。
尤其是田主富戶們,更是成為了北疆軍的重點關注目標,全部都是家破人亡,錢糧被劫。
甚至若是往日作惡著,還會被北疆軍當眾斬殺,收獲民心。
所以,也有不少百姓被北疆軍的‘誠意’和‘大餅’所打動,準備跟隨前往北疆的領土。
六成的糧食足夠讓全家人吃飽飯了。
卓羅城外,北疆軍的騎兵如白色的浪潮,在城外大地上往復奔突。
馬蹄踏碎滿地土礫,揚起的黃褐色塵霧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將整座城池籠罩其中。
為首的騎兵百戶猛地勒住韁繩,戰馬人立而起。
兇狠的目光凝望著城頭,露出一道從眼角斜劈至下頜的猙獰傷疤,
“卓羅城里面的人聽著,立刻開城投降!”
“否則,城破之時,屠城三日,雞犬不留!”
在他身后,數千名北疆士兵齊聲吶喊:“殺殺殺!”
怒吼的聲音傳到城墻上,驚得西夏守卒手中長槍都在發顫。
城墻內側,和南軍司統軍使野利斡介,死死攥著瞭望孔的磚石,神情凝重。
苑川倉已經被攻破了,北疆軍足以騰出更多的人手,前來圍攻卓羅城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副將匆匆奔來,驚恐的模樣說道:“統軍大人,我們的信使回來了。”
“似乎是北疆蠻子特意放他們進城,向我們報信的。”
聽到這話,野利斡介皺眉說道:“報什么信”
“黃河浮橋已被保泰軍焚毀,河西各城、各寨皆已淪陷,如今整個大河以西只剩下了我們卓羅城和西寧府了。”
聽到這話,野利斡介只感覺眼前一黑,身體微微的搖晃起來,連忙抓住城墻才沒有摔倒。
但臉色卻是越發蒼白,眼眸中滿是怒火和猙獰。
“保泰軍把浮橋給燒了”
“房當移浦,我草你姥姥。”
野利斡介指著狼柔山的方向憤怒罵道。
還不解恨,更是將房當移浦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給問候了一遍。
這個王八蛋,簡直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