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堂一樣的生活。
在高世仁看來,夏國氣數已盡,自己盡早歸順北疆,或許還能當個大官,提升門楣。
而就在他的話音落下,吳奎卻是臉色冷漠,完全無視那些金銀糧食,一步一步地走向高世仁。
腦海中不斷閃過當初的經歷,心中的怒火洶涌翻騰,周身仿佛散發著實質的殺意。
高世仁被這股殺意嚇得更加顫抖,雙腿發顫,腰彎得更低,老臉上的諂媚笑容都有些僵硬。
他總感覺眼前的這位北疆大人似乎有那么一點兒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沒敢多想,趕忙把頭埋得更深。
身后的小兒子高武博也好奇地看了吳奎一眼,眉頭緊皺,卻毫無頭緒。
至于大兒子高文博,自始至終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口。
“呵呵呵,高老爺,別來無恙啊。”
吳奎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絲嘲諷,在寂靜的院子外格外清晰。
高世仁聞言一愣,這聲音……似乎也有些熟悉。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仔細打量著吳奎,當看到吳奎那雙銳利的眼睛時,一個塵封的記憶碎片忽然涌上心頭。
他的身體猛然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是……”
高世仁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吳……吳奎”
聽到這兩個字,兩個兒子更是同樣震驚的抬起頭,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吳奎他是吳奎”
“不可能,不可能,吳奎早就死了的。”
“你是人是鬼”
他的臉色煞白,震驚的目光看向吳奎的臉龐,身體抖如篩糠。
吳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子三人,眼神中的殺意越來越濃。
高世仁徹底慌了神,他怎么也想不到,當年那個被自己隨意打罵、打死后扔在野外的長工,竟然活了。
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北疆軍的軍官。
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吳大人,饒命啊。”
“當年都是我的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吳奎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高世仁,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他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刀,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饒你”
吳奎的聲音冰冷如霜:“當年你饒過少夫人嗎”
他和杏乃是青梅足馬,從小一起長大,本以為自己會娶她當婆娘。
但是她爹卻嫌棄自己家窮,轉而以二十貫錢的價格,將杏賣到了三道溝高家沖喜。
當時的高家二少已經奄奄一息,杏還沒過門呢,便直接嗝屁了。
于是,杏和木頭雕像拜堂之后,便立馬成了寡婦,而吳奎也成了高家長工。
他知道自己給不了杏少奶奶般的富貴生活,所以只想陪在她身邊便滿足了。
可是沒想到,高世仁這個老不羞的東西,竟然扒灰。
吳奎沖過去阻止,高世仁卻認為丟了臉面,竟然污蔑吳奎和杏偷情有染。
并且讓人將吳奎亂棍打死,尸體丟棄到了野外喂狼。
至于杏,則是因為在掙扎中,踢了他一腳,導致高世仁無法人道。
所以也被挑了腳筋,關在后院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