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這些耶胡迪人最是精明,報復心極強。
可能不會誰對他們有恩,但一定會記住誰與他們有仇。
只要這些耶胡迪人不招惹自己,誰也不會多管閑事。
而魷魚人自然也是欺軟怕硬,不敢得罪那些厲害的人,只敢搶那些看起來好欺負人的口糧,然后再高價賣出去,榨取別人僅存的財物。
老人苦苦哀求,指著身后虛弱的孩子。
那耶胡迪人卻只是不耐煩地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你的孩子餓,與我何干?主的恩賜是給懂得它價值的人的。”
更令人不齒的是,當有其他族群的戰俘因實在無法忍受饑餓,試圖用自己珍藏的、或許是從尸體上摸來的最后一點財物交換食物時。
耶胡迪人一邊貪婪地收下,一邊還會低聲念叨:“記住,是我們在主的光輝下憐憫你,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
魷魚人的“生意”越做越火,戰俘營里的糧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不過三日,一塊馕餅的價格就從五十吉塔爾漲到了兩百吉塔爾,后來甚至要用珠寶、皮毛才能換到一口吃的。
餓殍在營地里隨處可見,有的戰俘倒在泥地里,手指還死死攥著空蕩蕩的錢袋。
有的則趴在耶胡迪人的石頭旁,死前還在哀求半塊馕餅,卻只換來魷魚人的冷嘲熱諷。
就在這時,沙瑪什興沖沖地從外面回來。
他踩著地上的尸體走到魷魚人身邊,看著營地里餓死的戰俘,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眼前的慘狀只是尋常景象。
他抬手按在胸口,對著天空低聲默念:“無所不能的主啊,求您憐憫這些可憐的靈魂,指引他們走向光明……”
可念完之后,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身就對魷魚人笑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眾多魷魚人立刻圍了上來,眼中滿是期待。
沙瑪什清了清嗓子,語氣帶著刻意營造的莊重,仿佛在宣講教義:“我今日見到了北疆的很多將軍。”
“在我的勸說下,將軍們已有意沐浴主的光輝,更重要的是,將軍準備讓咱們耶胡迪人,來管理這幾十萬戰俘。”
聽到這話,所有的魷魚人瞬間激動了起來。
“管理所有的戰俘?”
“真的嗎?”
“北疆的將軍也愿意信奉咱們魷魚教?”
“主啊!這是主的恩賜。”
一名耶胡迪人立刻跪倒在地,雙手合十,聲音激動得發顫:“感謝主,終于讓咱們耶胡迪人迎來了轉機。”
“管理戰俘?”
另一名魷魚人眼睛一亮,搓著手笑道:“那咱們豈不是能自己定糧價?”
“到時候一塊馕別說五十吉塔爾,就算賣五十萬吉塔爾,這些戰俘也得買。”
“不買?就讓他們餓死。”
旁邊人也跟著附和,語氣里滿是怨毒:“沒錯,咱們耶胡迪人受了千年苦難,被驅趕、被屠殺,這一切都是他們欠我們的。”
“現在主賜予我們權力,就是讓他們補償我們,這是我們應得的。”
“這些凡人是在向我們耶胡迪人、向主贖罪。”
“感謝主。”
眾人齊聲高喊,聲音在凄慘的戰俘營里顯得格外刺耳。
他們沒人提起北疆人“信任”的恩情,反而將這份權力全歸到“主的指引”上,仿佛李驍的決定,只是對耶胡迪人“苦難”的微不足道的補償。
沙瑪什看著眾人狂熱的模樣,心中也燃起熊熊野心。
雖然只是管理戰俘的權力,卻足以讓耶胡迪人在撒馬爾罕站穩腳跟。
“諸位兄弟,別小看這份權力,咱們能借著管理戰俘,悄悄收攏族人,積攢財富,等日后找到機會,再控制北疆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