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耶胡迪人一邊逃跑,一邊回頭咒罵,卻被騎兵一箭射穿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很快被馬蹄踩成了肉泥。
慘叫聲、哭喊聲、咒罵聲交織在一起,卻擋不住秦軍的屠刀。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千名耶胡迪人便全部倒在血泊中,山谷里的泥土被鮮血染紅,散發出刺鼻的腥味。
二虎勒住馬,對著士兵們下令:“搜身,把他們嘴里的金牙、身上藏的珠寶,全都搜出來,一點都別剩。”
士兵們立刻下馬,逐個翻看耶胡迪人的尸體,進行補刀。
有的士兵用刀撬開死者的嘴,把金燦燦的金牙撬下來;有的則撕開死者的衣服,從夾層里摸出藏著的碎銀子、寶石。
一名士兵拎著一袋金牙,走到二虎面前匯報:“將軍,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了,光金牙就有三千多顆。”
二虎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滿地尸體,語氣冰冷:“處理干凈,別讓這些東西污了咱們的地方。”
“記住,以后秦國的地盤上,再見到耶胡迪人,見一個殺一個。”
“遵命。”士兵們齊聲應和。
天空中禿鷲盤桓,發出渴望的嘶鳴,等到北疆騎兵全部離開之后,禿鷲們一擁而下,開始啄食耶胡迪人的尸體。
這群貪婪自私、妄圖借秦軍之力牟利的耶胡迪人,最終還是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滅族的代價。
與此同時,秦軍大營深處的一座普通營帳內,卻傳來壓抑而悲傷的哭啼。
西喀喇汗國王太后艾達娜蜷縮在氈毯上,雙手緊緊攥著一塊沾著奶漬的嬰兒襁褓碎片,淚水早已打濕了衣襟。
她的父親正站在一旁,語氣沉重得像灌了鉛:“艾達娜,你……你要撐住,這是沒辦法的事……”
“撐不住……父親,我撐不住啊!”
艾達娜猛地抬頭,眼睛紅腫得像核桃,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那是阿米爾啊!”
“是我的親兒子,是喀喇汗國真正的蘇丹。”
“耶律洪心怎么能這么狠?他怎么敢……”
哈斯葉提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耶律斡汗在撒馬爾罕經營了這么多年,城里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咱們當初換孩子的事,終究還是被他發現了,他知道阿米爾是真蘇丹,就悄悄派人去莊園,把孩子……把孩子給害死了。”
他頓了頓,避開女兒的目光,補充道:“他留著那個替身,就是想等日后曝光,讓所有人都知道喀喇汗國的‘蘇丹’是個野種,徹底踐踏皇室的尊嚴,好牢牢掌控咱們的國家。”
“之前他看得緊,我沒機會告訴你,現在……現在不說不行了。”
“為什么……為什么?”艾達娜癱倒在地,哭聲撕心裂肺。
“我還以為阿米爾在莊園里好好的,我還想著等逃出去就去接他,我還……”她話沒說完,便被巨大的悲痛噎住,只能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哈斯葉提蹲下身,按住女兒的肩膀,語氣突然變得急切:“達娜,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阿米爾已經沒了,咱們得想辦法活下去,得保住咱們回鶻人的地位。”
“你知道嗎?”
“北疆的王正在從小族群里挑人,要讓他們幫著管理撒馬爾罕!”
“小族群?”
艾達娜繼續哭著,眼神茫然地看著父親:“那……那咱們回鶻人呢?咱們是喀喇汗國的貴族,難道還比不上那些小族群?”
“比得上又怎么樣?”
哈斯葉提苦笑一聲,語氣里滿是焦慮:“北疆人要的是聽話的傀儡,不是有根基的舊貴族。”
“他們扶持小族群,就是要壓制咱們這些曾經的統治者。”
“等那些人掌了權,咱們回鶻人別說榮華富貴,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
艾達娜的心瞬間沉到谷底,她看著父親眼中的急切,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父親,您……您想說什么?”
哈斯葉提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壓低聲音道:“艾達娜,咱們現在只有一條路。”
“你去獻身給北疆之王李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