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濟九龍山隱居著上千人，他們不是獵殺隊，也不參與爭斗，種植養殖，自給自足。”
“不知為何，全庇護所的人一夜之間被做成人彘，用弓箭釘在樹干上。”
“不巧的是，有幾個幸存者逃到琴島，他們恰巧看到惡魔首領，是一位背著水晶長弓的女孩。”
“你熟不熟？”
“不知道她對那些六七歲小孩子下毒手的時候，心里會不會難受。”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后悔。”
“小孩子那么可愛，每月總會有一兩個夜晚入夢，讓殺人的兇手睡不著，不敢閉上眼睛。”
“你說是不是？”
釧云臉色蒼白，眼神死寂：“我不想的，他們褻瀆圣人，破壞圣人雕像，不尊大儒教化。”
“圣人法旨，不可違。”
“他們不死，被砍斷手腳釘在樹上的就是我。”
江宇扼住她的脖子，沉聲道：“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讓你解脫。”
“如何？”
“什么問題？”釧云雙眸迷茫。
死去孩子的臉，男人的臉，女人的臉，幾乎每一夜都會出現在夢境中。
末世前，她不過是個小丫頭，機緣巧合獲得力量，卻沒有匹配力量的心智。
江宇語氣溫柔：“圣昀的傳承怎么得來的，末世前你就和他相識，你不可能不知道。”
“人都死了，這種事有什么意義。”釧云還以為對方會問自己儒家物資倉庫位置。
每個勢力都有很多備用倉庫，除了掌權者很少人知道位置。
“純屬好奇。”江宇笑容凝靜。
釧云心里委屈的很想放聲大哭，琴島外被人用刀子把身子割成破爛，就為了問個無關緊要的行蹤。
被人折斷手腳，關進地牢，受盡折磨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兩個問題對她來說都是小事，上來就用刑，不是做成人彘就是做成蠱蟲肥料，就是不問問題。
你倒是開口問啊？
釧云深深嘆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末世前，圣昀還不叫現在的名字，他的本名叫宋云，我和他都是曲伏第一中學的學生。”
“那時我們關系很差，他學習很好，我比他更好，后來又搶了他班長的職位，就鬧翻了。”
“月殞后，我先覺醒的異能，護著十幾個幸存者四處求生，最后躲到了圣林。”
“圣昀沒有覺醒，本來關系就不好，我很自然瞧不起他，臟活累活都給他做，故意刁難他。”
“有一天半夜干柴不夠，我讓他去林子里撿，里面可是有喪尸的，普通人遇到很難存活。”
“我就是耍他玩，沒想弄死他，就悄悄跟在后面看他狼狽樣子，現在想想我比他可笑多了。”
“那時真的很蠢。”
“圣昀被喪尸追的很慘，沒有生命危險我也就沒出手，后來走到圣林深處，那有一個洞穴，門口立著圣人像。”
“他情緒崩潰，跪在圣像前哭了起來，嘴里一直念叨著圣人語錄。”
“圣人像碎裂，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傳承力量。”
“我就成了他養的狗，射宗傳承也是他找到的，圣昀很驕傲，末世前就很驕傲。”
“圣昀在文學方面是神童，我們文學系老師都不如他熟讀典籍，他瞧不起所有人。”
“聽說他從小就在圣廟里長大，老爸老媽都是古代文學博士，全職在圣廟整理文獻，保護古籍。”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江宇沉默片刻，還是無法相信：“就這么簡單，圣昀不是先圣后人，傳承世代相傳？”
“不是，我很確定，他姓宋，和先圣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釧云語氣肯定，接著說道。
“別忘了你的承諾，給我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