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昀看著那把劍,劍身漆黑如墨,陽光下黯淡無光,有幾分熟悉感。
沉默片刻,終于想起在哪見過,猛然間背后升起一陣寒意。
最近發生的所有巧合都有了答案。
圣昀臉上露出苦笑,沉聲道:“好大的一盤棋啊!”
黑影摘下兜帽,淡淡一笑:“比不過你,我手法還是太稚嫩,漏洞百出。”
“儒家全是讀書人,看不透倒是很讓人意外。”
“我沒想過會這么順。”
“原本只是想把陰司鬼帝拉下水,分擔琴島壓力,誰知你這么按耐不住。”
“儒家底蘊深厚,你也不過二十幾歲,有必要如此急功近利嗎?”
江宇用盡全力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心底的興奮壓抑不住。
怎么可能不興奮,栽在他手里的可是鬼帝和圣昀。
默念清靜經,熱血逐漸冷卻,越是最后收割時刻,越不能有絲毫大意。
圣昀臉上的苦笑逐漸冷掉,眼神里透出狂熱的病態:“我不喜歡聽老頭子聒噪,也算是活該。”
“窮奇一戰后,家里那幾位給了我三個計策,有沒有興趣聽聽?”
遠處,九嬰失去主人,沒了死戰的決然,開始節節敗退,麒麟慢慢占據上風。
圣昀看著戰局,他需要時間。
江宇點頭示意他慢慢說,他同樣需要時間。
天魂躲在城墻后面,眼神閃爍,局勢變得難以捉摸。
鬼帝戰死,江宇卻活了過來,看他和圣昀說話的表情像是早就認識。
可惜距離太遠,什么也聽不到,他也沒膽量放開精神能量感知。
難道說江宇是儒家安插在陰司的人?
看兩人小心防備的模樣更像是敵人。
曲伏城里有近六萬覺醒者聽命于陰司,圣昀重傷,九嬰就算輸掉,麒麟也剩不下多少戰力。
現在他面前有兩條路。
一是效忠儒家,能活下來,大概率不會受到重用。
二是孤注一擲,帶領六萬大軍斬殺圣昀,大軍中還有十幾位傳承者,機會很大。
圣昀傳承再強也是凡人,能量總會耗盡。
天魂抬起頭掃過眾傳承者,每個人眼神如出一轍,眼睛死死盯著空中兩人,躍躍欲試。
“諸位,這種機緣不會再有第二次,等我號令,大家同時開啟血祭。”
“與其屈辱茍活在儒家門下,不如博一把。”
“只要斬殺圣昀,你們都可以加入陰司,求取長生不滅。”
十幾人不由得點頭,看向空中的眼神更加熾熱。
那可是長生不滅!
城墻外,圣昀看著眼前云淡風輕的少年,心中苦澀。
籌劃數月,形勢又回到原點。
不用說,曲伏城里的物資憑空消失也是江宇的手筆,他想不出對方用什么手法瞞過儒家探子。
圣昀開口道:“窮奇一戰我們輸的很慘,近乎傷了根基,幾位大儒想出上中下三個計策。”
“上策,儒家蟄伏在曲伏,不在齊省內擴張,與琴島陰司合作,分食九州地盤。”
“只要我們三家聯手,九州絕對沒有勢力敢阻攔。”
“儒家要做的就是暗中積蓄力量,十年甚至二十年后再做決斷。”
“到時就算輸了,也不會傷及根本。”
江宇點頭,不錯的計策,適合他這種膽子小的人。
九州大地變態太多,驚才絕艷之輩如滿天繁星,猥瑣發育能活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