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搞清楚狀況前,阮玉不好直接下死手。
她先是用迷香迷暈了栩漣,隨后將她放倒在床上。
人陷入昏迷的狀態中,是沒辦法利用神識抵抗的。
阮玉輕而易舉的分出一抹神識,進入栩漣的精神海。
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精神海就是一片小世界。而栩漣的精神海,黑漆漆一片,四周空蕩蕩。
就仿佛,她的精神海早已干涸。
只有已死之人的精神海會是這般情形。
寧凝,就是栩漣無疑。
可她為什么會失憶呢?她現在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另外一個身份。
難不成,是栩意幫著栩漣,奪舍了寧凝?那豈不是說,現在的栩漣,還不是栩漣?她若是就這么殺了對方,豈不是連累了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寧凝?
阮玉覺得自己無限接近于真相了。
“凝兒。”屋外,栩意越走越近。
阮玉當即進入空間。
門打開的時候,月光照射了進來,剛巧落在床上的寧凝臉上。
“睡了?”栩意緊皺眉頭。
平日里寧凝哪有這么好的睡眠,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凝那張越來越像栩漣的臉,目光中帶著癡迷:“漣兒……我好想你。”
栩意摘下帽子,半跪在床邊,一只手與寧凝的手十指相扣。
“只需半月,你就能重新活過來了。”
“漣兒……”
栩意貪戀的將寧凝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下去。隨后猛嗅幾口屬于寧凝身上的氣息。
空間里,阮玉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嫌棄的咧嘴,“真惡心。”
栩意和栩漣是親兄妹,栩意卻對栩漣有著這樣的感情。
真是不知道該說栩漣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父親。”迷香味道很淡,再加上寧凝身體孱弱,阮玉沒敢多下藥,寧凝很快就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手被父親捧在嘴邊細吻著,寧凝震驚又無措。
“醒了。”栩意一愣,恢復平日里肅穆的神情,松開寧凝的手。
“父親,你這是在做什么?”寧凝別扭的將手藏進被子里,被栩意親吻過的地方,在被褥上狠狠地擦拭著。
栩意戴上帽子起身走了出去:“沒什么。”
栩意走后,空氣靜默了許久。
寧凝跌跌撞撞走到簾子后面,雙手伸進刺骨冰涼的水中,用力的揉搓著。手背被搓破皮了,她好似沒有察覺一般,依舊死命的揉搓著。
“啊!啊啊啊!!”殷紅的鮮血飄了滿盆,寧凝雙眼猩紅,崩潰的拍打著盆里的水。
水珠四濺,濺得她衣服潮濕了大半。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和別人的父親不一樣?
她想離開這個家。
離開這個宛如牢籠一般的寧府。
隔日,阮玉蹲守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寧凝從后院的狗洞鉆了出去。她分出一抹神識,跟在寧凝身后。
本體繼續隱蔽在栩意書房外的一棵樹上。
寧府的后門都被石頭砌死了,寧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肯定沒辦法將其破開。
要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