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這會,還覺得胸悶氣短,使不上勁嗎?”阮玉默默地把碗放到一邊的缺腿桌子上。
彩父反射弧很長,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毒,似乎真的被解了!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他欣喜若狂。
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在屋子里跑了好幾圈。
聽到動靜的彩桃抹抹眼淚,跑了進來。
父女二人相視一笑,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阮玉,謝謝你!”
“桃兒,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爹怎么可能有事?”
因為吃了藥的緣故,彩父的氣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干癟的皮肉重新煥發肉色,只可惜,長期缺乏的營養,可不是幾顆丹藥就能夠補回來的。
阮玉提醒道:“別哭了,讓你爹吃點東西吧,他快餓死了。”
音落,彩桃松開彩父,只見彩父臉頰凹陷,一看就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她的眼淚再次決堤:“爹……我,我去給你做。”
支走彩桃,阮玉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彩父。
“現在你還是不愿供出幕后之人嗎?”
彩父如坐針氈般轉過身,面對著阮玉:“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左右。我隱瞞真相,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彩家好。”
“孩子,別再問了,相信我,知道真相后,對你沒好處。”
“所以你就放任對方對你下毒,讓你日日夜夜,飽受折磨?”阮玉不可思議的問。
彩父低著頭,一言不發。
阮玉繼續道:“出事的不止你一個吧?你們大房所有人,都逃不過。彩桃不是彩家的血脈,因此她可以不受影響,那彩霞和彩瑛呢?”
“不會的,我一個人受苦就夠了,那個人說了,不會牽扯到我的子女的!”彩父眼睛紅了,他痛苦的低吼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還知道什么?”
“你不是傻子,應該能感覺到,大房的運勢日漸衰弱。”
阮玉的話,令彩父的心狠狠一沉。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曾經輝煌無比的大房,如今像是一條死狗,蜷縮在一隅,茍延殘喘。
前些年還好,近幾年,頻頻出事。
先是他的愛人摔斷了腿,落了殘疾,后是在戰場上的兒子被怪物殺死,尸首無存!他怕自己的幾個女兒也會遭受牽連,所以甘愿犧牲自己,和那人達成了交易!
幸好,幾個女兒無恙,他的付出是值得的。
這樣,就很好了。
“這是我們彩家的事,與你無關,你走吧。”彩父緊咬著牙說。
“被奪氣運的是你們大房所有人,你以為,憑借你一己之力,就能承受所有了嗎?”阮玉嘲笑彩父的天真。
說完,她摔門而去。
本就殘破不堪的木門,此刻再也支撐不住,碎了一地。
阮玉一走,彩父立馬彎腰去摳自己的嗓子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