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清的目的地是從此處往北走。
渝州城南面靠水,北面靠山,趙婉清認為既然渝州城的鎮妖司,發現了那群邪修大搞獻祭儀軌,他們自然不可能再那么明目張膽。
他們只是邪修,不是不想活了。
他們極有可能會將目標放在靠山的隱蔽村落之中。
一來這種隱蔽村落不好排查,其次靠山有樹,哪怕真被鎮妖司查到,化整為零迅速散開逃竄,也不會那么容易就被逮到。
于是夜色下,趙婉清帶著厲行天一路狂奔,朝最近的北面村落而去。
趙婉清在出發前就已經看過周遭地形輿圖。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兩就快抵近趙婉清所說的村落之中。
“等等!”厲行天猛然頓住腳步,微微皺眉打量著四周。
趙婉清連忙停下腳步:“怎么了?”
“進迷陣了。”厲行天目光掃視四周密林,“我們至少在這里繞了三圈。”
趙婉清聞言一愣,三圈?她對此毫無感知。
“離開這個迷陣不難,但恐怕我們暴露了。”
厲行天目光掃過四周,隨即很快就感知到一處靈力波動點。
重生之后雖然修為重來,但厲行天的見識和經驗仍在。
在任務之初厲行天就密切注意周遭情況。
厲行天對于邪修的警惕心永遠是拉滿的,無他,因為他遇到的所有邪修都有一個相同特性——毫無底線。
厲行天小心謹慎摸向靈氣波動點。
趙婉清也迅速跟上厲行天的腳步,隨后便看見厲行天剝開草叢,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
厲行天反復查看過后,再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放回原位:
“是石珠迷陣,跟我走。”
趙婉清聞言緊隨厲行天身后,只見厲行天左拐右拐,仿佛繞圈一般,繞了幾圈之后居然真的繞了出去。
接著,趙婉清就呆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早已被屠戮一空的村落。
所有房子早就被燒成灰燼,鮮血味道隨著夜間寒風撲面而來。
村頭樹上,無頭尸體懸掛滿樹。
厲行天低頭看向腳邊的陣法儀軌痕跡仍在,甚至連處理都沒處理。
“他們……他們怎么敢?”
趙婉清聲音略微顫抖,從村中擄掠人口祭祀邪修和將整村人祭祀邪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邪修祭祀儀軌無非提煉血氣和人的靈魂來外修自身。
但無論是血氣還是靈魂都以成年男子為最佳。
其余婦孺老幼根本提供不了多少血氣。
甚至會污濁氣血。
所以哪怕是窮兇極惡的邪修也不會干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況且這是一整村人啊,老弱婦孺一個都沒放過!
這根本就是屠殺!
厲行天開口:“他們走的匆忙,連陣法儀軌都沒處理,我來背這些儀軌,好回去查詢情況,你去里面看看是否有遺漏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眼趙婉清的神色,便明白她有些失了分寸,于是做出了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