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面具縱身回頭,化作虹光直向靜骨林而去。
只是呼吸片刻,便已重回靜骨林。
他神識掃過稍顯混亂的現場,隨后就迅速抬眼看向了仍立在空中渾身血氣的厲行天。
“是他?”羊面具簡易詢問。
“是他!”冬瓜連忙點頭。
得到確認,羊面具率先將手中的冬瓜用力扔到一旁,緊接著便向厲行天沖去。
“小心!還有個合體血氣修士。”
冬瓜被巨大的力道扔出些許距離,才堪堪穩住身形,緊接著便連忙開口提醒。
“合體修士可能還在周遭。”
羊面具自是聽得清楚,身形卻沒有任何減速。
是不是埋伏已經并不重要,率先拿下此人才是最重要,無論是威脅還是情報,目前只有元嬰期的厲行天是最好的目標。
損失已經注定,想盡辦法挽回才是最優選。
更何況合體修士總不能跟護衛一樣隨時隨地就待在元嬰修士身側吧?
抓住機會,抓住時間!
羊面具眨眼便已至厲行天面前,本源之力綻放,一只大手便向厲行天重重拍去。
厲行天神色波瀾不驚,看著羊面具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他有些羞恥,但還是按照約定的口號喊道:
“師父!救我!”
一柄透明長劍仿佛從天際穿梭而來,帶著無邊的偉力,向著羊面具穿去。
羊面具看著那一柄帶著無盡毀滅劍意的長劍,終究沒拿自已的命去和這劍比誰硬。
最主要的還是長劍之后,一道身影也正急速而來。
他身形錯開,一拳正錘長劍之上,終是錯開了劍意絞殺。
“愛徒,為師來也。”
楚星塵話語聲落下,只是身影沒在厲行天身邊停留,而是徑直向羊面具壓制而去。
厲行天看著自家師父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該羞恥還是該感動。
這約定的暗號對于厲行天來說自然是過于羞恥,以他性子,厲行天覺得自已更可能會說的話是——有種你就殺了我。
厲行天也曾拒絕過這種對他來說羞恥至極的暗號,但也確實耐不住自家師父獨斷乾坤的安排。
最后也只能罷了,自家師父也只能聽話了。
這種師父,救我這種話,厲行天以往都是只能聽別人喊。
如今真輪到自已喊的時候……其實隱約之間也有點爽感。
“堂堂合體修士居然欺負元嬰弟子。”楚星塵抬手將萬般喚回,毫不猶豫對著面具羊便追殺而去,
“還好我正義凜然恰好路過,不然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就要被你這種修行渣滓做成了!0”
楚星塵手中透明長劍平靜無波似水,只是提劍斬下那一刻。
靈力涌動如江似海煙波而去。
面具羊只是一眼便迅速確定了——這人自已絕對打不過。
楚星塵僅是站在那里,身上那純粹的道韻,以及一眼就讓他有些發怵的萬般,這一切都讓他不用交手便明白了自已打不過。
于是面對楚星塵的湮滅的一劍,他的選擇也很簡單。
跑!
面具羊本源之力如同污泥抽搐一般涌動向那劍意靈氣抵擋而去。
單論范圍卻也不輸楚星塵抬手稍顯隨意斬下的一劍。
雖然質量不如,但本源之力作為纏繞手段還是極強的。
只要給他拖出些許時間,便能走。
畢竟都是合體修士,打不過想跑還是有的手段。
在修仙界,跑得快就等于活得久。
這屬于是必修課。
面具羊目光又鎖定在了冬瓜身上,身形急速向冬瓜掠去,同時張開手準備將冬瓜一同帶走。
只是下一刻,他的動作便瞬間停滯,目光也難以置信的向右側看去。
那渾濁又粘稠的本源之力忽然綻放純藍極光。
連半息都不到,那本源之力就被迅速消融剿滅。
楚星塵提劍壓下,手中萬般斬下,藍光乍起。
面具羊轉身抵擋,周身本源之力盡數調動,可卻只是交擊剎那,身形便被虹光擊飛。
楚星塵目光平靜掃過一眼呆立下方不能動彈的冬瓜,卻沒順手一劍把她切成絲瓜,而是向著面具羊的方向繼續追擊而去。
縱然楚星塵已經不在現場,可冬瓜仍覺得神識狂跳,渾身僵硬。
那股來自靈魂的戰栗,讓她剛剛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