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談話之間,就走至大雄寶殿之前。
玉陽道子領頭,目光一瞥就看到仍坐在棋盤前,一臉沉思的老僧。
“怎么還在這兒?快滾。”
玉陽道子毫不遲疑的開口駁斥。
本以為這和尚是打算老實交代,沒想到是打算讓自已告黑狀,而且還當面揭穿。
這種敗人品的事情,是他玉陽道子會做的事情嗎?
尤其楚星塵格外護短,陳白青一旦跟他師父抱怨,將來是真在楚星塵面前抬不起頭來,要是再加上楚星塵那張嘴……
玉陽道子此刻看著老僧,當真是一點好感皆無。
以前看著老僧好歹是佛陀修為,以禮相待,既然這老僧不講規矩,那么他也不給什么好臉色了。
老僧此刻才悠悠然的抬眼,臉上露出笑意:
“這兒是我最后的住處……”老僧說著,神色可憐的伸手指向一旁的角落道,“我滾去那里,您看可以嗎?”
玉陽道子冷哼一聲,只是抬手驅趕老僧。
老僧一臉無奈的嘆氣,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掃過諸位來人,緊接著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君子身上,輕輕拱手詢問道:
“敢問施主名號?”
李君子才來,并不懂其中彎彎繞繞,但她明白,能在此處的不可能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和尚,所以哪怕李君子察覺不到這和尚的氣息,只覺的他普普通通。
她還是禮貌的回禮,只是還未說話,便被玉陽道子開口打斷。
“別理這和尚,不是打算套你話,便是要問你皈依佛門,他手段繁雜,少同這和尚接觸。”
李君子聞言目光微微側目看向陳白青。
陳白青也直接干脆的點頭。
李君子心中了然,玉陽道子不熟,這和尚她也不熟悉,對于他們說的話不能判斷,陳白青卻是可以信任的。
于是她也停下了動作,靜靜站在了原地,也不再接老僧的話。
老僧帶笑:“你這手上的筆乃是南瞻部洲,君子山的破落筆吧?昔日亞圣的筆。”
李君子神色稍有警戒起來。
“放心,儒修的至寶對我來說無用。”老僧神色感慨,“只是當年周游的時候,同當年亞圣攀談過,如今再感受這氣息,難免有些懷舊。”
“能握持這筆,想來下一代亞圣,應當也是你了。”
“沒想到我一生倒有幸和兩位亞圣交談。”
老僧似乎怕李君子不信,輕念佛咒。
李君子手中的破落筆微微顫抖,同樣一股浩然儒氣涌出,像是問好。
老僧再次行禮,卻對的是那破落筆:
“倒還記得老僧,榮幸之至。”
李君子微微沉吟,最終還是向老僧行禮:
“前輩謬贊,我離亞圣還遠,此生能不能達還未可知。”
能讓破落筆回應,恐怕并非只是簡單的攀談,至少也該論過。
按輩分來,自是比李君子高到不行。
既遇前輩,自當行禮。
玉陽道子見李君子行禮完,微微站前道:
“倒是扯的下臉,關系攀完就一邊去。”
亞圣對凡世或許有莫大的威信,但在修士之間,就沒那么夸張,或許會尊敬,但也僅到這兒了。
這和尚說是當年,那也只是對于李君子來說的當年。
指不定這和尚當年就已是佛陀,這身修為去和什么亞圣交談,真論起來倒算是給亞圣面子。
如今這副裝腔作勢,還對筆行禮,自然是扯臉行為。
裝弱做小,心有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