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回于六娘也幫她搶,擋在她前面,一抬眼總能瞧見那胖乎乎的身影,充滿了力量。
不過眼下林秀水多高興,回去就挨王月蘭的罵,“你瘋了,就你這身板,同人家搶東西去?好好的姑娘破了相。”
“啊,哎,嘶,”林秀水疼得齜牙咧嘴,“姨你輕點啊,我不是搗布石啊。”
王月蘭手掌擦了藥油,重重地抹,“該,疼也受著。”
林秀水苦哈哈地擦完藥油,轉頭又忘了疼,在桌上拼油布,喊小荷,“大寶,小寶,快把你的布鞋拿來,我給你縫雙新鞋面。”
“阿姐,”小荷滿臉憂愁看林秀水,輕輕碰碰她的臉,氣鼓鼓的,“壞人,打人不能打臉。”
“真壞,”林秀水附和,又說,“大寶,你的鞋子臭烘烘的。”
小荷聞了聞,狡辯,“不臭啊,噦,有點臭”
林秀水挺嫌棄,拿了雙沒味的,用糨糊涂一層,先把油布牢牢貼住,等它干后散味,晚些再下針。
做防水手套也不難,找兩塊較寬的布,沿著手縫裁剪,細細縫好,里面縫隙再涂柿漆,也能防水。
柿漆是林秀水自己做的,上林塘有很多柿樹,又青又澀,不能吃但能搗爛濾汁,封在罐子里,久而久之成了柿漆,幸好封得死,那時下雨也沒進水。
她給手套做了加長,長度到手肘上面,做完叫王月蘭試試。
“費這勁,”王月蘭嘴上這樣說,手里沒停,三個字說完,一只手套已經在手里,手掌握拳抓捏了幾下,她往水盆里伸,又探進去,“真不漏。”
林秀水說:“漏了也沒事,我給姨母你多做兩雙。”
“這樣手上有裂口,浸染料里也不會滲得疼。”
“你咋想出來的這東西?”王月蘭疑問。
林秀水實話實說:“夢里夢到的。”
“個臭丫頭,又說胡話。”
林秀水實在冤枉,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
王月蘭對這手套喜歡得緊,左瞧右瞧,跟林秀水說:“河岸對面那家,賣陳米的那個鋪子,說匹尺幅很寬的門簾,讓我問問你能不能改成桌帷。”
“還有往前數三間那張娘子,要補件衣裳,說是明日來問問。”
“明日正好,”林秀水揉揉酸疼的手腕,想笑又扯到破皮的地方,嘶了聲說,“成衣鋪要關門一日,讓我后日去上工。”
王月蘭立即緊張起來,“扣不扣工錢?”
她已經習慣于染肆一天不歇,一年到頭都上工的日子,歇一會得扣五文錢,誰舍得。
“不扣,”林秀水說,但想起明日出攤,又得交兩文,那才心痛。
所幸她剛起早就接到了補衣裳的活。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