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局面變得非常混亂。
紓云覺得雪豹一直被自己的尾巴抽也不是辦法,剛準備上前去搭把手,可雪豹一瞧見她就隱隱有齜牙咧嘴威懾她靠近的趨勢,齜完,它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尖銳的犬牙瞬間就收了回去。
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沒調整過來,于是在紓云眼中,雪豹瞪著眼睛,呆頭呆腦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
紓云就算還沒和雪豹有所接觸,也能大致明白現在它的小腦袋瓜里在想什么。
無非就是在“我討厭疏導師、不想讓她靠近”和“我不能違背上司的命令,不能那么兇的對她”兩者之間掙扎吧。
這下好了,雪豹不僅身子和尾巴是兩種生物,就連大腦都左右腦互搏了。
紓云又看見雪豹的尾巴抽了它一巴掌。
紓云:“……”
沒辦法。
她目前還不能上前,這樣只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作為與雪豹的第一次相處,她想給雪豹留下一個好印象。
等到雪豹終于制服了自己那根大尾巴,并將其踩在了爪子下當做是鎮壓,混亂的局面這才找回了原本的秩序。
雪豹剛經歷一場大戰,此刻正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它端坐在地上,踩著尾巴的前肢還在紓云的視線下格外不安的挪動了一下,明明坐姿那么的板正且有氣勢,紓云卻不知怎么的覺得它有些可憐巴巴的,身上的氣場比紓云矮了幾節。
噢……雪豹……可憐的豹豹……
瞧瞧,耳朵都成飛機耳了。
紓云心中那難以言喻的憐愛感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小老虎崽艾多還是個邪惡小鼻嘎的時候,她完全近不了它的身,現在的情況可比那時候好太多了。
畢竟雪豹的反抗能被獅子霍爾輕易的鎮壓下來,對上司命令的服從讓它們逃脫不了乖乖躺在紓云手底下任摸任擼的命運。
噢,我最愛的毛茸茸!
她舉起手,試圖以此證明自己的無害;她臉上掛上了個算是溫和十足的笑容,從旁人的角度上,紓云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柔和又無害的光暈,很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和好感。
可雪豹不同。
它們經歷過被疏導師傷害的事情,此刻在它眼中,逐步逐步向自己靠近的紓云簡直與馬上要抓它去做實驗的惡魔無異!
紓云前進一步,雪豹就皺著臉往后縮一點,只可惜它從一開始就把自己藏在了角落,此時更是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紓云更近、更近——
雪豹忽然瞪圓了一雙獸瞳。
紓云在距離它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合適的距離,按照雪豹那極強的爆發力,如果紓云真的想對它下毒手的話,這五步的距離無疑給了它能在瞬間逃脫的余地。
雪豹原本深深耷拉在腦后的圓耳抬起了一些,它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紓云,眼中有著格外復雜的神色,像是疑惑,又像是松了口氣,更多的是從紓云進入疏導室后就一直沒有消減跡象的謹慎。
明明昨天狐貍對她還那么的熱情……如今雪豹一臉警惕看向自己的模樣,還是讓紓云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
果然毛茸茸與毛茸茸之間不能一概而論。
紓云已經預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只是稍有些感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