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妃昏倒時,意識消散前最后一刻想的是:兒子,媽媽不敢奢望你能馬上接受我。
無論你要去哪里,
能不能……
不要……
再丟下媽媽了……
早已站在許傾妃身邊,一直默默無聲的白詩月雙手環抱,抱住了一夜未眠,又因情緒過于跌宕,心血刺激心魂而昏倒的許傾妃。
白月詩憐惜地拂起手兒。
屢正懷中,香軟大美人頭上些許雜亂的秀發。
“哎~”
白月詩目光投向門外方向,神色凝重地喟嘆了口氣。
她,是許家二十年前收養的孤兒。
發生空難時的她,只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小女孩。
原本是準備留在許傾妃身邊,做紀小龍玩伴的。
關于許傾妃聯姻,到懷孕誕子,再到痛失愛子,她都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那時,飛機殘骸已然化為灰燼,小黑匣也無處可尋。
歷時很久,從中找到紀父的遺物,而那個襁褓中…不到一歲的男嬰面對如此災禍,結果可想而知。
白月詩很明事理,內心深處也覺得……許傾妃應該是因執念太深,已經走火入魔了。
因為無盡的感激與不忍,白月詩只能選擇以善意的謊言來‘相信’許傾妃。
她勸慰著精神已經崩潰,心存死志的許傾妃說:您千萬不能垮了,不然,少爺就真的沒有媽媽了。
她的勸慰起了作用,一次次勸說與堅定不移的‘相信’,讓許傾妃的死志慢慢被抵消。
后來,她也成了唯一一個相信許傾妃的人。
再后來,許傾妃認她為義女。
思緒飄過,白月詩向門外方向,用并不大的聲音吶喊:“影兒!”
聲音剛落下,只見一位身披黑袍的影子快速走了進來。
在燈光照射下。
可見,緊裹束身的黑袍之下,她的身影非常嬌細,胸口碩隆,顯然是一個女子。
白月詩看著她說道:“影兒,你跟著少爺去,暗中護著。”
“可…”影兒看向白詩月懷中的許傾妃,眉間神色有些擔憂的掙扎跳動。
白詩月當即說道:“事到此刻,京都那邊,很快就會有所察覺。”
“他的安危,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現在他的身邊唯有你、也必須有你,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
白月詩的聲音,逐漸變得愈加肅然。
“好。”影兒冷毅開口應道。
紀小龍打了個車,逃避似的回到家里。
拿鑰匙,開門,關門。
他甩緊大門,連燈都忘記打開。
紀小龍后背緊靠著門口。
他的身軀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把自己滑坐到地上,久久沒有動靜,如枯木一樣置放在地。
許久后,紀小龍無神地在黑暗中伸手往口袋摸索著什么,直到摸到一個煙盒,他才抽出一根煙來,點起。
深吸一口后。
紀小龍焦距潰散,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回想這兩天經歷的事,就如做夢一樣離奇夢幻。
今天被查出重病,沒錢治,已經做好等死的準備了,明天失散多年的有錢親媽找上門?!
就算是小說,也不敢這么寫!
但,這就是他的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