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睡著了,就不會想太多了。
同一時間。
東州市。
‘落雨閣’別墅,一個裝修雅致的房間內。
許傾妃緩緩睜開雙眸,迷糊間往猛地起身,急切地向四周看去。
直至看到安靜落于桌上的一張照片,美眸中才閃爍起萬光燦爛的星辰。
今時,許傾妃也在遭遇了此生最大的、似劫后余生的命運劇變。
在經歷了劇烈失控的情緒,興奮焦促的連夜趕路至與子相見。
多次無盡凄傷地失控落淚,身心終是因為昏闕才得以歇息。
此刻,她的情緒得以稍緩平靜些許,她的身心不再如此疲憊,她崩碎的理智得以回籠。
唯余,無盡的相思。
她坐起豐腴的身子,雙手視若珍寶的捧起一張照片。
美眸緊釘在照片上,修長的睫毛舍不得絲毫顫動。
絕美的面容恬靜如畫,盡顯無盡的溫柔,與獨屬于母愛才有的暖溺包容。
她的纖指,在不由自主中,輕柔地拂過照片中少年的臉龐。
似是想,在旖旎美夢之中能透過現實與定格畫面的感知……畫中之人此刻就在眼前。
逐漸,她情不自禁地,臉上泛起凄美而又溫柔的微淡笑意。
她無比懇然地感謝上蒼,自己日苦夜思的祈禱終是得以圓滿應驗。
她的兒子,真的沒有死。
一直在一旁,徹夜擔憂的白月詩,此刻看著眼前的一幕。
白月詩輕吐一口擔憂的愁氣,亦有感而發地嘴角悄然上揚起來。
當年至今,白月詩總歸能見到許傾妃的臉上重新煥發出由心的笑意了。
似是不愿打破眼前的平靜,白月詩只是靜靜地站在一側。
未有言語,未有動作,眸中倒映出許傾妃的背影。
少頃后,一位穿著旗袍的極美女子端著幾樣早膳輕然進來。
白月詩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接過餐盤輕放置在一旁柜臺上。
小柒乖巧的點了點頭,就再次走出房門。
昨晚,白月詩把昏闕的許傾妃送回后,她就把那張紀小龍的照片,放置許傾妃的床頭桌面。
以保許傾妃睡醒睜眼便能看到,不再需要急切的尋覓。
因為,她太了解許傾妃,太深刻意識到許傾妃對紀小龍那份刻骨銘心、無盡的悲思愧愛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傾妃才戀戀不舍的收起目光。
她轉過身子來,看到身后站著的白月詩。
許傾妃嘴角含著笑意,語氣帶著許擔憂,激動的說道:“月詩,他現在在哪里?!”
“快帶我去見他!”
白月詩對許傾妃的反應早有預料,她走過去坐于榻邊。
白月詩徐徐道來:“弟弟昨晚,回到他住的地方了,我讓影兒隨去了,您不用過于擔心。”
“媽,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
“但您先別急,將心比心試想一下,弟弟已經失散多年,面對您這個親生母親,他是沒有感情基礎與概念的。”
白月詩一手輕撫著許傾妃那柔若無骨的后背,嫣然一笑:
“如果現在您就過去與他倉促相見,他又該如何,您怎么去開口跟他傾心訴說呢,你們母子二人、又該怎樣平心相認呢?”
許傾妃聞言,絕美俏臉上泛著的嫣然頓時消逝,繼而變成無盡的擔憂與不知所措。
許傾妃的眉頭驟然緊皺,眼角泛著瑩光:
“可是,他的身體情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