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龍朦朧地睜開雙眼。
“龍兒,才睡兩個小時就醒啦?”
他耳邊傳來許傾妃的柔聲,帶著直觸臉頰的溫熱氣息:“要不要再睡會?”
紀小龍用力眨了眨眼睛,許傾妃近在咫尺的柔美面孔在他的瞳眸中變得愈加清晰。
他猛然坐起身子,有些忸怩不安地說道:“我…我去洗把臉。”
隨后紀小龍有些窘迫,逃也似地進了衛生間。
清涼的水,打濕臉頰,透心的涼意讓他無比清醒。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我這是…怎么了?
從不賴覺的他,今天卻不自知的睡過頭了。
而且,躺在許傾妃的懷里,又睡著了。
他全然沒有發覺,在他內心中那暗蔽多年的軟弱感正在逐漸蔓延。
門外。
許傾妃待他關門后,她的柳眉忽然一皺,展顏而笑的臉上,帶著些許痛苦的神色。
她躬著身軀,一雙纖手不斷地按壓著大腿。
怕驚醒兒子,雙腿緊繃著靜止當了兩個多小時的枕頭,此刻她的雙腿已經麻到沒有知覺。
但她卻有些意猶未盡的享受。
如此,兒子可能已經有些依賴…起碼不那么抗拒自己了。
她不敢了然認為,這是出于兒子對于自己的依賴。
咔——
少頃后,隨著一聲輕響。
衛生間門口,從內被緩緩打開。
許傾妃倉促松開按壓雙腿的手兒,并于膝前。
迅速恢復雍容淡然的坐姿。
她滿含柔情笑意地迎向那道身影,臉上的痛苦之色早已蕩然無存。
極為淡若自然。
腿上傳來的麻感依舊,知覺還沒有緩過來。
至于為何!?
她不想讓兒子看到她按壓雙腿的動作!
因為被兒子看到的話,下次可能就不會倚著自己懷抱,枕著自己雙腿而睡。
“龍兒,還累嗎?”
許傾妃看著紀小龍,輕柔地說道。
看著眼前端莊而坐的倩影,紀小龍有些怯怯地說了句:“不累了。”
紀小龍在簡單收拾過后,踏上了搬家的旅程。
他的貼身物品本就不多,早已被許傾妃全數塞進了行李箱,其實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
待白月詩裝好車后。
許傾妃挽著紀小龍的手,攙扶著他坐進了那輛勞斯萊斯后排。
第二次坐在車內,紀小龍已經是不同的心境。
先前懵圈狀態、沒有辦法細看,現在回過頭來仔細端詳了一下車飾。
不由內心暗嘆一句:奢侈,而又科幻十足。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想其他。
許傾妃進車落座在后排另一側,向駕駛位的白月詩說了句:“回落雨閣。”
車輛徐徐駛動,車載空調溫度舒適。
三人都沒說話,車內極其安靜。
紀小龍看著窗外不斷倒退,正變得愈加繁華的景象。
若別人能坐于這輛車內,定會激動、興奮,但他并沒有。
他思緒飄然,內心卻有些過于平靜。
車輛剛行駛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