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媽媽要在你身上、留下只屬于我的烙印……!”
許傾妃的夢囈聲繼續響起,語氣再次變得幽黯起來。
那只剛松開的手再次抓了上來,力氣不斷增大,紀小龍頓感不妙:還想來?
紀小龍急中生智,帶著幾分嬌氣輕喚道:“媽媽~”
這略帶嬌氣的兩個字,對于許傾妃來說,或許是她心里最柔弱的一處地方。
話音剛落,明明在睡夢之中的許傾妃,緊蹙的柳眉卻緩緩舒展而開,再沒半分翻來覆去的動作。
紀小龍有些發愣的,看著終于恬靜睡眠的許傾妃:
媽這…到底做的什么噩夢啊……
紀小龍神情復雜的看著許傾妃,微微上前,垂下頭,湊近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媽,我不走……”
過了一會兒。
一陣極為均勻的輕微呼吸聲傳來。
紀小龍確定她不再做著噩夢了,抬起手,眸光懵然地看著自己手上被指甲掐破皮的小傷口,幾滴血液緩緩溢出。
紀小龍側過身,從身側柜臺上、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右手腕上方的小傷口。
潔白的紙巾,瞬間被染了一小灘鮮紅。
手上、本就不大的傷口,輕微溢出的血已經止住了。
紀小龍看著自己右手,剛剛因為洗漱擼高的衣袖、忘記放下來,才會被許傾妃噩夢掐傷。
也不知道媽這是怎么了……
要是衣袖擋著皮膚的話,指甲就沒那么容易掐出血了……
紀小龍愣了一會兒,才把衣袖重新拉下。
隨即,紀小龍輕然挪動身軀,坐到一側的椅子上,擔憂的看著正在入睡的許傾妃。
或是怕她再次噩夢纏身,紀小龍安靜的守在一旁,心里卻是不斷浮現起許傾妃所說之話。
那個…女人……?
媽說的,到底是誰??
紀小龍思考間,眸中的焦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潰散:
小姨?外婆?月詩姐……
這個念頭剛一出來,紀小龍便直接否定了自己: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哪來的跟媽回家之說……
可是…跟我關系密切的人,全部都在莊園里、也就是在家里啊……
莊園外的人,還是女人,我認識的、一個手掌都數得過來啊。
沐老師、云洛惜、林家姐妹,還有…那個在公司廁所一面之緣、卻沒有聯系方式的顧然然。
非要算的話,莊園外認識的女人,剛好夠一個手掌。
這更不應該啊,她們沒有那個機會、更沒有那個能力,能讓媽感受到害怕的心理。
媽到底在畏懼什么……
想不通之下,紀小龍微微回籠散去已久的焦距,輕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心間自我解釋道:
我在胡思亂想什么……
做夢不就是光怪陸離的嘛,說不定媽只是進了一個比較混亂的夢境,睡醒可能都忘了,跟現實應該沒有任何關系。
紀小龍止住思緒,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眸瞳中倒映著、那道恬靜入畫睡夢中的絕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