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紀向晚滿腔的怒火就若被冷水澆滅般,瞬間熄滅。
紀亦仙目光浮過,看向石桌旁的言曦,扶著紀今雪向前坐到桌邊,“麻煩你一下。”
言曦點了點頭,拿起石桌上隨身攜帶的醫療包,替紀今雪包扎傷口。
“小白,怎么你也跟著胡鬧?!”
門外,許知意對著白月詩輕斥一聲,便邁步走往院外。
“崽崽…他…他現在肯定不會跟我們回去了……”
被做著額頭止血的紀今雪,急切的抓起紀亦仙的胳膊,看著屋子方向,心不在焉的顫聲道:
“長姐…我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先回去吧。”紀亦仙輕嘆一口氣,說道:“還能怎么辦,難道真的綁他回去嘛。”
“可是娘……”紀今雪眼角的濕潤早已染臉而下,臉上掛著絲絲線線的、除了血痕還有淚痕。
紀亦仙輕輕摸了一下紀今雪的腦袋,輕聲道:“事后再論吧,我會想辦法。”
言曦正拾著棉布,專心熟練地替紀今雪止血,“你先別動,要是處理不及時,容易留疤。”
紀亦仙浮過目光,看到來到身側的許知意,示意了一下方向,“許夫人,我們去那邊談談吧。”
說罷,紀亦仙與許知意徐徐走遠。
來到遠處榕樹下。
“許夫人,對許二小姐真是‘教導有方’啊~”
紀亦仙緩緩抬首,看著不遠處枯黃飄落的朽葉,眸中閃著糾結的光芒、瞬間化作無奈,輕聲道。
許知意自知理虧,自然知道是許輕璃所主導、才會釀成這場誤會的,看著身后額頭染血的紀今雪,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哎~”
“你知道,一個男孩,看到自己母親倒在地上,根本不需要作任何考慮抉擇,一沖動起來會做什么事嗎?”
紀亦仙浮過目光,看向許知意輕聲問道。
“若我們走慢一點,若他身側有刀刺之具,可能會發生什么?”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許知意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等他冷靜下來之后,我會跟他坦白一切。”
“不必了。”紀亦仙輕輕搖首,向來淡漠的語氣帶了幾分尊敬,輕聲道:“能第一時間從魔都趕來這里,想必我的身邊有許夫人的人。”
許知意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的不知想說什么。
紀亦仙淡漠的語氣,變得柔和幾分:
“我紀家,欠你許家的恩愧,應該還清了吧?”
“早就還清了,”許知意微微點頭,自相慚愧道:“當年,如果不是她們姐妹兩人去你家鬧出那荒誕的糗事,令尊也不會怒火攻心一病不起……”
“都是老爺子命中定數。”紀亦仙打斷她的話,語氣淡然道:“既然紀尋還在人世,往日兩家恩怨就此了結,如何?”
“好!”許知意點了點頭,而又繼續說道:“既然往事不提,還是統稱一個名字,就叫紀尋吧。”
紀亦仙點了點頭,“許夫人所言極是,以他的性格,一時改名也不會習慣,還是叫紀小龍吧。”
紀亦仙緩緩抬起頭看向天際,有些悵然的說道:“許大小姐取的這個名字好啊,像個小皇帝一樣,無憂無慮、平平安安的,就好……”
“好。”許知意輕輕點頭。
“許夫人。”紀亦仙道:“既然了解我們家里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家母的身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