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詩的目光浮過,只見副駕駛位上的紀小龍低著頭,他的眼眶還掛滿了濕潤。
白月詩唇瓣微張,正欲開口勸說:“我們……”
“我都明白的,你不用安慰我,”紀小龍猛吸一口濁氣,抬起頭來,勾起一抹輕笑,弱聲說道。
只是,他的微笑是那么的勉強,“只是…有些話…說出來后…心里就好受一點了……”
話語已落,紀小龍已悄然散去泣意,愣愣的看著前方。
白月詩想了想,微微湊近身,伸出纖手握著他的手,輕輕撫摸了起來,想以此給他心理慰籍。
過了許久后。
紀小龍仍定定的看著前方,他臉上那勉強的微笑、已完全不受控制的微微回籠。
白月詩手足無措下,趕忙低頭,從車載小柜里拿出以前自己用的那個小包,從里面快速掏出一包利群富春山居香煙跟一個打火機。
“要…嗎…?”
紀小龍緩緩挪過頭,聚集眸中散去的焦距,看著白月詩遞到身前的香煙,猶豫了片刻后,輕輕地搖了搖頭。
白月詩收回手,輕語說道:“你現在,心里很難過、更加孤獨……”
“嗯…孤獨?”紀小龍輕詫一聲,緩緩側眸看向白月詩,“沒有啊…現在不是有你陪著我嘛……”
聞言,白月詩一陣沉默,自顧自的香煙拆開的包裝,輕語道:
“我不是小柒,現在場合也不適宜。”
“所以,在你郁結傷心之時,我不能像她一樣…能夠替你排憂解愁…撫慰你的身心……”
言語間,白月詩取出一根香煙,唇瓣微合、輕輕抿住,拿著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向前遞過,語重心長的輕語說道:
“你剛回家、不開心的時候,都會看到你點起一根煙抽,所以,我就隨身帶著了……”
“額……”聞言,紀小龍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煙,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淺吸了一口后,紀小龍吐出云霧,這才語氣弱弱的問道:“你說的撫慰,應該不是…我想的那種吧……?”
“……”白月詩有些不自然的避過他的目光,目視前方,輕語問道:“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紀小龍悄然散去心中憂愁,正欲再吸一口手上的煙,“咳…咳咳!”
紀小龍輕咳了幾下后,降下車窗,把煙丟到車外鐵質垃圾桶上端,聲音大了起來、說道:
“太嗆鼻了,以后都不抽了,你也不準再帶了啊!”
“嗯……”白月詩輕點了一下頭,扭下鑰匙正欲啟動車輛。
散去心緒后,紀小龍好奇的問道:“對了,月詩姐,這種煙,在超市里,我都沒見過有賣,多少錢呀?”
“花錢買的話,”白月詩想了一下,輕聲答道:“兩萬。”
她的話音猶在車里,一陣簌簌聲響起。
白月詩投過目光,見紀小龍似是想要拆開安全帶,柳眉輕蹙、疑惑問道:“你要干嘛??”
“我可是扔了十幾斤排骨誒~”紀小龍止住動作,看了一眼窗外四周,玩笑說道:“趁現在剛扔出去,也沒有人看到,撿起來還能……”
“幼稚……”白月詩唇瓣勾起一抹笑意,便一腳猛地踩下油門。
錚——
一聲輕微的剎車聲響起,車輛已彈射起步、極速啟動。
“月詩姐,輪胎都空轉了,你的技術都生疏了,回去還得再重新練練……”
“幼稚……”
……
一小時后。
上午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東州大學東門前,保安大叔見來車,早已提前打開欄桿,車輛卻在匝桿前停了下來。
紀小龍搖下車窗,湊起身,從車窗里遞了那包只抽了一根的富春香居給保安大爺,微笑道:“大爺,辛苦了,給你拿去抽。”
紀小龍深知,這保安大爺是一個幾十年的老煙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