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紛飛間,紀亦仙已放下餌料,緩緩轉過身來,“這個點,剛起床吧~”
“龍兒,一起床就來找姑姑,莫非…是想姑姑了~?”
目光相匯,她那出塵淡然的臉頰,輕翹起了一抹勾心動魄的妖惑淺笑,緩緩湊近螓首。
美眸似含著秋波,漾起了讓人失魂的漣涯,眼神慵懶隨意,像是萬千含苞待放的花海,卻又勾勒著只他一人之外,無人曾見過的風景。
未經盤扎的秀發,隨著風輕輕揚起。
幾絲飄起的發絲,剮蹭到了紀小龍臉頰,臉上癢癢的。
紀小龍微瞇著雙眸,眸中沒有半點失神,帶著玩味跟深邃,漫不經心地輕瞥向她,輕喚一聲,“姑姑。”
見他那副淡定的神情,紀亦仙心里頓感無趣,瞬間止住自己佯裝出來的…這一副令自己厭惡的姿態,仿佛看透他心里所想,柔聲緩緩開口:
“是有想不明白的事要問姑姑吧?”
“嗯。”紀小龍輕輕點了點頭。
“先進屋吧,外面冷,你可能不太習慣下雪的天氣。”
一道柔聲緩緩而語,紀亦仙已邁開步履,緩緩走向院子東側的住宅。
紀小龍邁步跟上。
來到一個古韻高雅的臥房里。
房間很大,卻沒什么家具,墻角放著一張精雕的紅木床鋪,旁邊就是一張梳妝臺。
角落里擺放著一把古琴,琴弦上幾乎一塵不染,顯然是經常彈的。
房里大部分的空間,都是擺放著很多高高的書架,上面整齊擺滿了各種古籍文獻跟經典文學作品,每一本都厚厚的。
書架中間,有一張書桌,上面有一套筆墨紙硯。
紀亦仙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正站在自己身后的紀小龍,柔聲緩緩而語道:“事關你母親的。”
紀小龍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湊過身,拿起梳妝臺上的那一把梳子,微笑輕聲道:“姑姑,我幫你梳頭發。”
說完,紀小龍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捧起她未經盤扎的頭發,慢慢梳了起來。
見紀小龍還沒打算說話,紀亦仙倒也不急,任由他給自己梳頭發。
一會兒后。
紀小龍似乎有些熟練的盤起紀亦仙的頭發,拿起梳妝臺的一個發簪別到她發間。
紀亦仙臉色凝靜,緩緩而語:“你是不是經常這樣給你母親梳頭發?”
聞言,紀小龍心里暗啐:這還用問嗎,要是不經常給我媽梳頭發,我哪里懂這玩意……
看我的手法,姑姑想都不用想,就肯定知道的,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呢……
不過,紀小龍卻是不作猶豫便搖了搖頭,臉色不變的說著假話,“沒有。”
聞言,紀亦仙唇角微翹,勾起一抹難以覺察淡笑,語氣冷冷的輕聲道:“你在騙我。”
紀小龍頓了手上的動作就繼續,揚了揚嘴角,正準備說點什么。
“別急著肯定或者否認。”紀亦仙語氣有些冷冷的說道:“下一次,說假話,不管你在做什么事,都不要被他人的話,影響自己的在做的事跟臉上的表情。”
“真正能擔大任的人,永遠都不要讓人猜到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聽完她的話,紀小龍受教似的點了點頭,好奇問道:“所以,姑姑,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跟你第一次見面,到昨天回到這里,我始終覺得、也堅信,你是一個很高冷嚴肅、外冷心熱的人。”
紀小龍語氣變得躊躇起來,欲言又止的說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