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被抬到了北坡一個稍微平坦點的地方,連長就在他身邊,見到何雨柱來了,連長輕聲道:“柱子,你來了,指導員剛剛還夸你來著。”
何雨柱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到重重的鼻音,連長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來了,指導員怎么樣?”
“你自己去看看他吧,他還說之前有話沒跟你說完呢。”連長扭過了頭,不讓何雨柱看到他眼角滴落的淚。
他和指導員在抗日戰爭的時候就在一起打游擊了,加起來有十來年了,你說感情有多深。
何雨柱走過去,看著氣息微弱的指導員,現在指導員已經沒力氣說話了,見到他只是努力的朝他張了張嘴,然而他的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何雨柱沖他搖了搖頭道:“您別說話了,我先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然后何雨柱就開始檢查,右肋刺刀傷,左腹貫穿傷,右臂和左大腿分別有一處槍傷和一處刀傷,都是外傷。
到這會沒死,應該沒有傷及內臟,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現在止血應該還能保住命。
何雨柱技能欄的戰場急救也不是擺設,大概檢查了一遍,就得出了結論。
“我們繳獲的急救包呢?指導員或許還有救!”何雨柱道。
“急救包,什么樣的?我讓人去找!”連長抹了一把臉,急聲道。
“帶白色十字的!”
“誰看到急救包了,帶白色十字的,看到快送過來,指導員還有救。”
“我知道,我知道,衛生員小李剛剛背著呢。”說著他就朝一個方向跑去。
“小李呢?讓他自己送過來就行了。”連長喊道。
“犧、犧牲了!”那個戰士回道,腳下更快了。
等急救包送了過來,何雨柱打開急救箱,從里面拿出一個針劑(mf),給指導員注射上,指導員立刻有了點精神,就要開口說話。
“你別說話,想活下去,留著點體力吧。”何雨柱開口制止了他。
然后拿剪子剪開傷處的衣服,消毒,止血,縫合,包扎,(mf)雖然能止疼,可不是麻藥,縫合還是疼的指導員額頭冷汗直冒,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
何雨柱怕他咬到舌頭,直接給他嘴里塞了一條毛巾,然后讓在一邊的鄭栓子幫忙按住人。
為啥不叫連長?
因為敵人有炮擊了,連長沒辦法留在這里繼續看著,跑去指揮去了。
敵人這次炮擊時間很長,很長,長到何雨柱處理完了指導員的傷口。
一連長梁健很慶幸這次陣地上只留了兩個人作為觀察哨,因為他損失不起了,觀察哨躲在防炮洞里,希望可以活著吧。
現在全連剩下的人,還不足一個排,如果留的人多了,都被炮火消耗掉了,下一次進攻能不能頂得住就兩說了。
等何雨柱全部傷口處理完,自己也是滿頭大汗,這活他是第一次干。
而指導員全身已經汗濕了。
“好了?”鄭栓子全程看著何雨柱操作,他都有點麻木了,這小子還有不會的么,槍打得準、炮打得準、刺刀拼的沒法形容、現在還會救人。
“好了,不過還是要盡快轉移到后方輸血,咱們這什么都沒有,天又這么冷,一直待著這肯定活不下來。”何雨柱低聲道。
“已經很好了,謝謝你,何雨柱同志,你如果還有力氣就去幫一幫其他傷員吧。”指導員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完這一長串話,昏死了過去。
“指導員,指導員。”鄭栓子就開始搖晃指導員。
“行了,只是昏過去了,你再搖就死了。”
“哦,哦!”
“你去找幾件大衣回來,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