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出學校后,二人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等到了輪渡上。
王翠萍先沒忍住,略帶哽咽的低聲道:“老余,是你么”
“翠萍,是你么”余則成的眼眶紅了。
“這么多年了,你就沒想過回去么”
“回不去啊。”
“你哪年來的香江”
“1963年,您呢”
“1965年底。”
“是因為”
“對。”
“是我害了你們母子啊。”
“不怪你,你知道思毓”
“知道,跟我聯系的那個小胡子告訴我的。”
“你說的是許大茂”
‘他沒告訴我名字,不過他那張臉我記得清清楚楚。’
“大長臉,小胡子,穿得立立正正的”
“就是那小子,當初見到他我還以為那邊來抓我了,那小子一看就不像好人。”
“那小子人不錯的,你就見了他一個”
“這”
“行了,你是不是還見了個大高個,比你還高一截的。”
“你咋知道。”
“他說他叫啥沒”
“沒啊,就說姓方,北邊來的,對了那人說是我上線。”
“我說老余,你的警惕性呢,你的判斷力呢”
“怎么,那小子不是咱們的人”
“是咱們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種。”王翠萍扶額。
“那是什么”
“這里不方便說,等下了船找個地方我跟你細說。”
“好,你帶咱閨女照片沒”
“你怎么知道是你閨女,我就不能嫁人了,咱倆可是”
“不可能,那兩個小子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我帶個閨女,那就不能是別人的”
老余聽了這話有點自閉了。
王翠萍見逗得差不多了,便道:“思毓的生日是1949年年后。”
“真是我閨女。”余則成沒忍住,一把抓住王翠萍的手。
“這么多人呢,你放開。”
“不放,這里可不是北邊,沒人管這個。”
“你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說吧,你去了那邊是不是又找了,還是又給你安排了一個,那個晚秋不也跟你一起去了。”
“她犧牲了。”
余則成不敢說他又被安排了一次,只能回避。
“犧牲了你是怎么保護她的”一聽這話,王翠萍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是人都沒了她還能跟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誒”回答的只有一聲長長的嘆息。
下了船,二人找了一個咖啡館進去,然后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點了一杯咖啡和一杯茶,面對面坐下。
王翠萍當了那么多年的科長也不是沒見識的。
“說說吧。”還是王翠萍先開口。
余則成就把當時收到消息后準備撤離,結果被堵個正著,機場見面后他去了南方,還收到過撤離的呼叫,可是那會已經撤不了了。